“因为我真的好多好多年没有吃过了。我之前去四层的时候，被四层吞掉了一部分味觉，之后就再也没有尝出过味道。”谢橙也感觉到许江之走路越发吃力起来，只能伸手摸了摸他细细软软的头发。

都怪这个狗作者的设定，女鬼都是中国古典鬼魂，走路只能用飘的。问题是飘的时候是可以靠思想控制方向，但是风一吹就会随着风向改变路线，挣扎了几次之后谢橙就完全放弃了，也懒得穿人偶师那个沙雕的人偶滑板鞋，索性直接赖在了许江之背上。

“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在这种致郁剧情里面秀恩爱。”明雪梨有点幽怨地看着这一人一鬼，坐在床上默默地抱紧自己。

……她昨天晚上碰到今天的尸体“赵梁”，看见对方身上的暗物质实在太美味了，一下子没忍住冲了上去把人摁在了墙上吸了一遍。

“暗”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负面情绪，嫉妒，怨恨，被吸掉了其实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但是架不住赵梁的胆子实在是太小，被她摁在墙上就吓晕了过去，又本身营养不良低血糖怎么喊都醒不过来。

搞了半天没办法，原本打算让明雪梨借着这个机会死遁去其他找狗作者，谢橙只好先做了个人偶作为“今天的死者”。

“但是这本来就是一本黑深残啊。”谢橙忍不住挠了挠头，“国家的监管力度其实还可以，是不会允许这种大规模的人口买卖和圈养行为的。你要相信社会主义是人民的社会主义，国家机器存在的宗旨就是为人民牟利。”

话虽然那么说，谢橙还是默默从许江之背上飘了下来。

—

赵梁的尸体不知道被李双柳送到了哪里，连续死了两个人，而且都和抽签有关，校园里面的留言终于开始止都止不住了。

从前抽签的话，可能会遇到体育馆里面的“鬼” ，但是“鬼”是不会伤人的，顶多是做几场噩梦罢了。

现在抽签确实会死人的。

李教练并没有再露面，对此张医生的解释是：“现在的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确实差了一些，受到一些挫折就要死要活的，要不然就是跟别人直接动手，还是要好好学习提高自己的素养。”

前面是责怪谢橙过于玻璃心，随随便便便放弃了生命。后面则是盖章直接定性明雪梨和赵梁发生了口角，两个人在推搡之间误杀了赵梁。但是即使如此她也并没有报警，只是给了明雪梨一个禁令，让她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宿舍里，禁止再参加训练和同其他同学接触。

明雪梨乐得自在。

所有的压力却一下子全部落在了柳澄身上。

原本在两个转学生转来之前，除了教练和张医生，孩子们都对她是绝对的依赖和信奉，几乎不会违抗她的任何命令。现在却躲得离她远远的，仿佛害怕随时会被她抓去抽签一样。

就连张小小看见她的时候目光里面都带上了些恐惧。

但是签还是要抽的，那是她同“鬼”的约定。

晚饭宣誓之后，柳澄照例拿出了抽签盒，艺术体操的队员脸色已经完全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大家一个个抿着嘴不说话，最后还是张小小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澄澄学姐，她们都说，这个签上面有诅咒，抽到签的人是会死的。”

她实在不明白，一夜之间已经死去了两个人，为什么还是一定要抽签。

“那个签纸被我丢掉了，我已经换了一张。抽签的规定已经很多年了，也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死人的事件。张医生不是已经说了吗，谢橙同学和赵梁同学的去世完全是因为天灾人祸，跟抽签并没有关系，要不然……”她话说道一半，想想极其不合时宜，又将后半句吞回了肚子里，“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将盒子像往常一样放到张小小面前，地等待着她开头抽第一张签。

“……可是如果真的需要打扫的话，我们可以训练完了就一起将体育馆打扫好然后再去吃饭啊，为什么每次都只能去一个人呢？”张小小拧着眉头，还是有些抗拒。

她总觉得如果那天她陪着谢橙姐姐一起去打话，或许她就不会那么突然地离开了。

这个问题柳澄没办法回答。

她原本还耐着性子等待着张小小，这会却觉得一股无名的火气疯狂地涌上来。

明明她一直是护着她们的，但是看来护的实在是太好了，这些孩子已经完全么有了眼色。

乖乖地听她的话，好好呆在她羽翼之下不好吗？为什么要问那么多？

为什么要问那么多？

她几乎恼火的要抓起一只签直接塞到张小小手里，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便听到后面忽然出来了一个声音。

“学姐，我可以先抓吗？”

后排一个女生忽然站了出来。

她比柳澄就小一级，平时很少说话，但是却时常抓到签。之前都可以忍耐，但是现在有了死签的传闻，再忍下去一旦抽到可能就要一命呜呼了。

她语气更坚定了一些：“学姐，我一直是最后抽的，既然小小不愿意，我想先抽一次，可以吗？”

这一年来，靠前的这些小女孩几乎从来没有抽到过，她不相信真的只是好运而已。

她这样说丝毫挑不出错处来，一年之前抽签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顺序，小一级的学妹都是知道的。

柳澄没有了拒绝的理由，看了看那姑娘坚定的脸色，只好点了点头。

那个女孩子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欣喜，飞快地走到前面，毫不犹豫地从抽签盒里抽出了一只签。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打了开来。

白签。

她顿时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看来在前面抽签的话，抽中的可能性确实会小好多。

后面的女生立即反应了过来，顿时骚动了起来。

如果一定要抽签的话，越靠前抽中的概率就会越小！

“学姐我也要提前抽！”后面的人顿时推搡了起来。年幼的孩子顿时被挤到了外围。

“学姐我来抽！！”推搡了两把，靠后的一个女生生生挤开了人群，一直冲到了柳澄前面，不由分说地便直接把手伸进了抽签盒了，胡乱摸出了一个纸条来。

“我第二个拿到了！”她得意地扬了扬手里面的签纸，丝毫不理会刚刚在后面被他推到在地的孩子。耀武扬威了一会儿，才得意洋洋地拆开了纸签。

然后得意的表情瞬间便僵在了脸上。

纸签的正中央写着一个人“死”字。

……有，有人抽中了！！！！

挤在旁边的女生脸色也顿时惨白了起来脸色僵硬了一瞬，才忍不住大叫起来。

有人抽中了死签！！

操场上顿时只剩一片死寂，只有死字在空旷的操场上来回回响。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