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入场不久,正朝着刘颂年走来的花不魄听到了这句话,脚步一顿,心中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感觉,就好像怀中帕子上的那个“颂”字活了过来,悄悄地潜入他的心,正好奇地张望着。
刘颂年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花大人做事认真严谨、恭谦有礼,对……对自家人十分地爱护,是这世间难得的佳偶。”
许家姐妹这时注意到了来到刘颂年身后的花不魄,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京中女眷聚会出入森严,向来不许男宾入场,若来接人,也只是在外头等着,怎么会放一个男人进来呢?再细看这男人,生得朗目星眉,器宇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物。
刘颂年终于注意到了她们异样的神情,才转过身,忽然一阵风平地扬起。
紧接着,一件白若皎月的大披风落在了她的肩头,来人动作很快,几乎是一气呵成,直到他为她系好了披风,她才从呆滞中回神:“夫君?”
“是我。”花不魄望着她,破天荒地,慢慢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刘颂年一双眼睛瞪得很大,以为自己看错:“花大人?”
“颂年,”他道,“早晨你说要把近日新完成的绣品给我看,我才一下朝,你怎么就跑得没影了?”
“我没……”
“走吧,天冷,早点回家。”花不魄说完这话,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花折葵,想招呼她一起回去,却见花折葵满脸笑意,飞快地摆手,同时大声道:“大哥大嫂你们先走,我正叙旧呢,一会儿自己回去!”
“我们可以等……”没等刘颂年说完,花不魄便强行带着她离开了。
马车上,气氛有些诡异,不,不对,花不魄今晚就很诡异。
刘颂年咽了一口口水:“真的不等折葵吗?”
“嗯。”
“会、会不会不安全?”
“不会。”
刘颂年许久未曾这样与花不魄单独相处时还心跳加速了,勉强平复了一番,随口又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花不魄看她一眼:“你说喜欢我的时候。”
刘颂年立刻羞得满面飞红,同时庆幸此时是夜里,又在马车内,想必花不魄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她干笑了几声:“那是……我打发许家小姐的说辞,你别当真。”
“这么说……”花不魄的声音拖长,“你不喜欢我?”
“我……”她如鲠在喉,觉得自己怎么回答都不对。
他放柔语气:“颂年,你称我是世间难得的佳偶。”
她别过脸去,鼓起勇气捧出一颗真心,小声地道:“我……希望你是。”
等了半天,未听见花不魄再说些什么,她心里有些失落,想悄悄侧脸去看他。这时,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忽然扑面而来,刘颂年错愕地发现花不魄一下子靠得很近……太近。
“别动。”他说。
发间好似多了什么东西,刘颂年伸手想碰碰头发上的异样之处。陡然,小手落入大手的掌心,又那大掌轻轻地握着。她意识到这是花不魄的手,慌张地想挣开,对方却不放。
“这是你的金钗。”花不魄忽然道。
“金钗?太后娘娘……赐的那支?”原来他是在将太后赐的金钗亲手簪回她的发间。
“嗯,”他轻轻说道,“比起折葵,这金钗还是更适合你。颂年……就这样戴着吧。”
世间佳偶。
这是他终于开始要学着去做的事。
花折葵敏锐地察觉到花不魄前段时间交给她去研究的金钗,又回到了刘颂年的头上。
“大哥,”她好奇地问花不魄,“让大嫂戴着,真的没关系吗?”
她瞧见自家大哥露出了笑意:“嗯。”
花折葵只好耸耸肩走开。那支金钗呀……她记得当初拿出给吴忧查看时,被吴忧嫌弃地扔了回来,告诉她金钗里装了无聊的药粉。她追问是什么药,吴忧才告诉她,是让女人容易受孕的药,长期戴着,多少有点效果。
“真奇怪,”花折葵挠了挠头,“太后送来这种东西,还以为大哥会扔掉呢。”
【花不魄番外“无情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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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动地,大哥的春天终于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