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她已经得罪了。万幸的是,她不是久留之人。春桃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她,如今是齐岳白当道,齐天原有的位置多多少少被打压了,以他的性格,不像是会隐忍蛰伏之人。曾经尝过权力的甜头,谁又肯轻易走下神坛?
她着实在意齐天房间暗格里的那些东西,既然齐岳白那边她不好下手,不如先从齐天开始,从他房里那些东西开始查起吧。那些东西若能查出点眉目,或许,齐岳白想要离魂剑法的原因,就在其间。
江踏白这样想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站了起来。
“春桃,你可知齐小爷现在在何处?”
“齐小爷出门为楼主办事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让我别得罪齐小爷?我想去请罪。”
“你正被楼主关押呢,怎么请罪?”春桃不解地望着她,却见她微微一笑:“所以阿,就要辛苦你了,好好睡一觉吧。”春桃没听明白,还未瞧见江踏白怎么出招点穴的,她便倒下了,倒在江踏白刚刚卧着的干草堆上。江踏白还特意给她翻了个身,两人穿着同样的侍女衣着,从背后看,真认不出是谁。
江踏白离开柴房相当顺利,不知是齐岳白对她太不在意,还是齐笑暗中相助,竟无人看守。她踌躇片刻,出来后还把柴房的门锁上,这才避开众人耳目,潜入齐天的屋子里。这样的夜里,幸好有月光照进来,否则在屋里几乎是看不见的。
江踏白来到书架旁,凭借记忆摸到当初暗格所在。手指轻轻一扣,暗格里的一叠纸被她完好地取了出来。她将纸拿到月光下去看,翻过第一页不知名的药方之后,她忽然一怔,瞳孔猛地一缩。第一页之后的所有纸张,竟全是白纸!
中计了!
她将手中的纸往地上一扔,分明见到月光下,纸张上的白色粉末星星点点地飞扬了起来。而她身体发软,扶住桌子,狼狈地坐倒在椅子上。
又是软筋散。
幽冥楼就没有别的招数了吗?她恨恨地咒骂了一声,可恨的是她又一次栽倒在这不入流的手段之中。
“我早该知道是你动了我的东西。”黑暗中突然亮起了烛火,齐天信步朝她走来。
看到齐天,她反而笑了:“齐小爷,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出门办事吗?”
“你呢,不应该乖乖呆在柴房里吗?”
“你是故意放话的。”
“不这样说,怎么请君入瓮?”齐天哼笑了一声,来到她面前,一手挑起她的下颚,一手拿烛火照在她脸上。见她毫无惧色,齐天的手从下颚慢慢来到她的脖颈间,然后便一把扣住:“你不是那家伙的女人,是他的一枚棋吧?用来对付我的棋。”
江踏白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但她仍逼出一丝笑来,瞪着眼睛不肯向他低头。她不信,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肯这样让她去死?
齐天与她对视半晌,见她不曾流露求饶的神色,果然松开了手。
“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江踏白注视着他,“烛火拿远一点,烫。”
齐天闻言,又掐住了她,恶狠狠威胁道:“别忘了你现在在谁手里。也别以为你的左堂主能来救你!说,齐笑要你来做什么?”
眼看江踏白神色不变,齐天便把手中的烛火往旁边一扔,烛火倒在地上,火焰渐渐熄了。而齐天掐住她的手缓缓向下,来到她的衣襟处。
他笑道:“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女人,硬的不吃,软的总肯吃吧。”一边说着,齐天自怀中摸出一瓶药来,取了一粒强行喂给了江踏白。
“你给我喂的什么东西?”
“比软筋散更好的东西,”齐天摸了摸她的脸庞,笑道,“近年来流行于坊间的药,人们都爱叫它‘春宵一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