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倾诉衷肠,肉麻得掉人一地鸡皮疙瘩,岂能叫他本人知晓?若知道了,指不定会被这男人笑话成什么样。
于是他轻描淡写:“不过是一些旧人旧事,不值得一提。”
“是吗?那你脸红什么?”
“我没有。”
齐笑试探道:“可是因为幻境里有我?”
“绝对没有!”江踏白声音提高了好几度,整个人像猫被踩到尾巴似的炸起来,“别自作多情,怎么可能有你!”
“看来是有了,”齐笑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追问,“幻境所见,多是日思夜想之物。踏白,你见到我什么了?”
这个男人不刨根问底就睡不着了是吧?江踏白冷哼了一声,好哇,那他可得好好给他讲个睡前故事。
“齐兄,我本不想说的,但既然你执意要知道,那我也只好如实相告了。听完了你可别激动。其实我是见到你……描眉涂脂,头戴红花,身披轻纱,轻歌曼舞。那画面实在太刺激,真是让人看了就脸红阿……”
江踏白正说得高兴,没想到齐笑会忽然出手,捉住她另一只正在比划得天花乱坠的手,一并塞进被窝里。
“喂!”
齐笑也不废话:“再说一个字,人上来。”
江踏白立刻安静,戏弄她这么多回,都不让她反击的,真是没天理。不过念在齐笑终究是为她受伤的份上,她决定大度一次,放弃挣扎,将脑袋枕在床头酝酿睡意。今日与离魂剑法斗了三局,又与齐岳白过招半天,这会儿还要受齐笑的气,她是真累着了,不一会儿便睡去了。
齐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无声微笑。双手就在他的怀中,她这个鹿手侠还想怎么来去如风?他慢慢以指腹抚过她的左手。为扮作侍女,她把惹眼的鹿皮手套都摘了。
如今他瞧见了,并也摸到了,原来她的左手拇指,戴了一枚玉扳指。这便是鹿手侠想要藏的秘密吗?他注视着她即使睡着了也双眉紧锁的睡颜,心里很清楚,就算他问,她也不会说。大概只有当她愿意将秘密公诸于世时,这双眉才能舒展吧。
“你究竟为什么回来呢,”他轻轻叹息,“四面楚歌,我一个人就够了。”
江踏白这一觉睡得很沉,还梦见了久违之人。
梦里的李梨花盘腿坐着,不苟言笑,像极了当初传习她“万树梨花”一招时的样子。而她一见到李梨花便心虚了起来,怯怯地喊了一声:“师傅。”
李梨花看着她:“师门所授,你仍记得多少?”
江踏白连忙道:“从不敢忘记。”只是也从不敢轻易示人。在得到麒麟剑之前,她之所以没有固定武器,以变化多端作幌子,很大的原因便是为了掩饰师门。
“没忘记就好。”
“师傅不怪我吗?”江踏白踌躇了半天才开口,“当年紫阳山一战,齐岳白使了阴招害师傅元气大伤,如今我却与齐笑走得这样近……”
“原来你还记得为师与他的恩怨。”
江踏白闻言便不敢再说话,只听得李梨花一声悠然叹息:“江白,你究竟为何回来?”
“我……为师傅而回。师傅闭关多年,齐岳白也销声匿迹了多年,如今却为离魂剑法重出江湖。我怕他日后对师傅不利……我留在此处,定为师傅查出,他渴求离魂剑法背后的阴谋。”
李梨花闻言目光放柔,她定定地看了江踏白一会儿,才道:“你要好好活着,直到你我师徒再次重逢……”李梨花的手向她伸来,轻轻覆在她未戴手套的左手上,待摸到那枚扳指,她眸色微沉,幽幽开口,“这些年辛苦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