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菜,最后还高高兴兴地加上了一句:“再来两坛女儿……”随即被一个声音打断:“两壶。”
江踏白瞪着齐笑,他一高兴,差点忘了这是个爱管闲事的男人。江踏白摸摸下巴,觉得如果真来了两坛,以齐笑说一不二的性子,当初砸酒也不是不可能。啧,一来是暴殄天物,二来也影响江踏白看戏的心情。于是江踏白痛定思痛,心想能听到花闻人的八卦,少喝两杯酒就少喝吧。
没想到齐笑变本加厉,指着小二刚刚写下的几道菜品:“这三样去掉。多加一道龙井虾仁,一道蜜汁火方。”
“齐兄,你这可有点过分了吧。”江踏白眉眼都在跳。
“不是说要请客。怎么,我不能点?”齐笑道。
“你当然可以点!但你干嘛去掉我的菜?”江踏白据理力争。
齐笑淡笑一声:“你点的都是下酒菜,以为我看不出来?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喝酒的。”说完又对着小二道,“再加两碗片儿川。”
江踏白白了他一眼,他决定了,以后不仅不能跟此人一起喝酒,连一起吃饭都不行。这点的都是什么清汤挂面?还龙井、蜜汁,要么清淡,要么甜口,哪里够味道?
于是他故意加了一句:“齐公子要不要再来几块枣泥酥解解腻?”
“也好,”谁想齐笑乐意至极,“那就多谢招待了。”
就在这时,二人听得一阵骚动,原来是一白眉老头上场了,他一上场便做派十足,先倒茶润喉,然后方才重重敲下手边的醒木。
江踏白一看好戏即将开场,便不与齐笑计较,打发小二准备菜品去了。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走南闯北的老爷老板、侠肝义胆的英雄好汉,久等久等!要说这两三天来名动杭州之人,这两位可谓是出尽风头!欲知来龙去脉,还请您喝喝茶,吃吃菜,听老儿我细细道来。”老头一开口便吊足了众人胃口。
“快说快说!”众人起哄道。
“有道是才子佳人,相逢恨晚。来自京城的花家贵公子,碰上了我们杭州城第一美人烟姑娘,对她那是一见倾心、不能自拔,当即就表明心迹、发誓求娶!可这烟姑娘向来高傲,一般男人根本看不上眼,面对这位花公子的穷追不舍,她当即提出三场赌约,三局两胜,胜者可提三大条件,输者不得不从。花家公子二话不说,当场应承。各位注意了,这可不是烟姑娘第一次提出赌约。往年但凡有男人对烟姑娘妄动心思,她都先拉出这道门槛,要对方知难而退。曾几何时,有一痴心书生不畏艰难答应赌约,最终败得一塌涂地。烟姑娘当时立刻提出三大条件:路遇野狗须问候、行走夜路不举灯、伤筋动骨莫喊疼。你道那书生是何下场?”
“是何下场?”
“有一日他夜半出行,路遇十来条野狗,这老实书生一一问候过去,谁知被追了一路,前路不清,手边又无灯,最后失足落入了大坑中,折了一条腿!家里人把他抬回去,找大夫来给他看看。这傻小子疼得面色铁青、眼泪直流,愣是咬着牙不敢出声,就怕被人看了笑话!有这个傻小子当前车之鉴,从此再没人敢轻易求爱我们烟大美人。”
老头一说完,全场便哄堂大笑。
江踏白跟着笑了好一会儿,笑得肚子都觉得饿了,便夹了一大口春笋下肚。他瞥见齐笑面色如常,便揶揄道:“齐兄,你若对这等奇女子一见倾心,那赌约你应还是不应?”
齐笑悠悠然吃着虾仁,听到他有此一问,便微笑道:“更奇的女子我都见过,烟姑娘的赌约又有何惧?”
这话倒是深意十足,可惜江踏白一心扑在说书上,像是没听到似的,见老头迟迟不接下文,他扬声催促道:“老头别
吊胃口啦,到底是哪三场赌约阿?”
白眉老头瞥了他一眼,捻须笑道:“这位小兄台莫急,老儿这不是正要说嘛!你道是哪三大赌约,名字说来风雅至极,正是‘绝代佳人’、‘翩翩公子’以及‘隐士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