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踏白挑眉:“只要你跟我走,我们一起杀到陆府,陆眃的阴谋自然会败露,你还在担心什么?”
“其实,麒麟剑出了点问题。”
“哈?”这不跟他在明月楼里看见的那把一模一样吗?有什么问题?
陆睢将麒麟剑双手递上,江踏白接过后,陆睢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伸手指给他看:“你看,这麒麟纹不太对劲。”
“哪里?”江踏白紧紧盯住。
“这里,”陆睢又指了一遍,“正常时候,麒麟纹是从这一头绕到另一头的,但现在……”话还没说完,江踏白忽然觉得腰间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刺进去了。很快,痛意被麻痹取代,他眼前一阵晕眩,不得不伸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是银针,浸了蒙汗药。
江踏白瞪眼看着眼前人:“你……”
“鹿手侠,对不起了,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眼前陆睢的身影开始模糊,迷糊之时,江踏白觉得自己怀里被塞了一样东西。勉力用指腹摸了摸,他立即明白过来,是麒麟剑。
但是……为什么?
难道此人不是陆睢?难道他不想要家主之位?难道……
太多个难道积压在他心头,他却无法问出口。他用力地撑着桌子,最终还是瘫倒在地上,抱着的麒麟剑摔了出来,在离他几寸的位置,冷冷地发出幽光。
“怎么去那么久……”萧远之一边喝茶一边嘀咕,百般聊赖。
“来了。”萧从之一眼看到从楼上下来的陆睢。
“咦,怎么只有他一个人,不要脸呢?”
萧从之也觉得奇怪,尤其是陆睢不慌不忙的样子更令他怀疑。萧从之沉吟片刻,便对萧远之道:“你上去看看,我去会会陆睢。”
萧远之领命一溜烟地上了楼,萧从之则面带微笑地朝陆睢大步走去,拦住他的去路。
“陆兄,可巧。”
陆睢惊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
“陆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逍遥门的萧从之,先前不是介绍过了吗?”
“阿,是,是是,近日事情太多,我都有些昏了头脑了。萧兄怎么会在这儿?”
“这话难道不是陆兄你该回答?前一刻还在陆府的你,为何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陆睢淡笑:“我也刚来不久。”
“是吗……那你是否有看到我的一位朋友?”
“嗯?”
“鹿手侠江踏白。”
陆睢面色微变,停了片刻,他道:“萧兄,借一步说话。”
两人重新回到楼上。
空荡荡的走廊处,陆睢转身站定:“萧兄,实不相瞒,我的确见过他。”他抬起手来,指着萧从之身后的房间,“我看到他进了那间屋子。”
萧从之微微一笑,转过了身。
就在这转身的功夫,银芒一闪,原来是陆睢故技重施,想要放倒他。可萧从之岂是等闲之辈?连江踏白背后放出的软鞭他都能轻松接下,更何况是小小银针。因而也只是脚步轻点的功夫,他便避开了。
萧从之身形极轻,飘然掠至陆睢身边,在陆睢惊疑的眼神中点住他的穴道。
“大师兄,我找到人了!”二楼转角处,萧远之大叫道。
听到这话的陆睢,目光一滞,竟流露出了极为痛心以及无可奈何的悲凉神色。
萧从之将他所有的情绪看进眼底,淡然笑开:“你又痛惜什么呢?做到这地步,每走一步都是大起大落,你早该料到这个结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