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枫合身后的登山包看起来比他本人还要大上一圈,他把已经到脖子的头发用夹子别起,看起来脸小巧而白净。孟溪楼低头看着他。
“孟警官,今天下班好早,没有案子吗?”离得很近的原因,初枫合不得已仰起头看向孟溪楼。
“嗯,明天轮休。”孟溪楼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初枫合眼睛亮了一下,“明天会展中心有一场新古典主义的画展,孟警官愿意跟我去看吗?”
孟溪楼低头看着初枫合,后者一脸纯良,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不了。”孟溪楼冷淡的说道,“明天我还有其他的事情。”
初枫合唇角微微勾起,“是去要见画像里面的人吗?”
暮色四合,周围视线变得暗淡无光,广场周围吹起阵阵凉风。初枫合忽然觉得有些冷。
孟溪楼微微眯起眼睛,“如果你有什么瞒着我的,最好尽快告诉我。”
初枫合拢拢套在短袖外面的格子衬衫,摇摇头,“该发现的,在景白的房间里面,不是都发现完了吗?”提到景白这二字的时候,初枫合还是觉得心脏被狠狠提起一样,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少年腼腆的笑容。
孟溪楼不禁想起放在兜里面的那张纸,那张纸是从顾景白藏在床底的日记本上发现的,写在最后一页,“玫瑰少年。”
孟溪楼搜过这四个关键词,是一部90年代的法国电影,孟溪楼熬夜把这部电影看完了,没有任何有效线索。电影讲述了一位跟顾景白相似孩子的故事,不同的是电影表现的手法让整个看似怪诞压抑的故事得到了救赎,而顾景白没有得到。孟溪楼忽然感到遗憾,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初枫合,很渴望能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即使是已经披上格子衬衫挡风也还是有些在风中凌乱的初枫合,又觉得说出口的都会是废话。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初枫合有这么大敌意。
“那……要一起去喝点东西吗?“初枫合在心里只是小小的犹豫了一下,就果断发出邀请。在风里,初枫合显得小小一只,还吸着鼻子装可怜。
孟溪楼看了一眼初枫合,仍是铁石心肠“不用了,我回家吃饭。”
初枫合努力绷住自己快要垮掉的脸,乖巧的点点头。
“那我也回去了。”初枫合率先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指着自己家的方向,尽量不那么尴尬。
孟溪楼只是绷着脸,像是在看初枫合演戏一样,点点头。
彻底转过身那一刻,初枫合就保持不住表情,背后偌大的包似乎要把他压垮,他自己哼哼唧唧几声,气到鼓起脸。他是真的不信孟溪楼特别直,不然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个女朋友都莫得,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就是下半身有问题。哎哟喂,但是看着孟溪楼那鼓鼓囊囊的裤裆,初枫合果断觉得自己还是有戏的。
落日熔金,那最后余晖所照耀不到的暗幕不断**自己的领土,收敛于孟溪楼睫毛微颤的眼眸。初枫合也慢慢像是泡影一样融化在远方的滚烫夕阳下,孟溪楼对着他修长的背影摸兜掏出烟盒,当刑警的习惯熬夜,烟瘾也大,他惯抽二十块钱一盒的玉溪,味道不错,不像搞艺术的那么讲究。
他当然知道初枫合显而易见的意味,也承认初枫合的长相意外合他的胃口。
不过这位第一次见面就轻佻到给联系方式的画家对他的热情不会维持太久,孟溪楼看的明白,对于初枫合他没什么必要动多余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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