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倒上去,自己是不是可以吃现成的酒蒸猪蹄了?
她的动作引得一阵轻快的笑声,“以为我会浇上去吗?我没那么狠心。”
被那双灰绿色的眼眸瞧着,温迪多少觉得有些别扭,她生硬地岔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想偷个懒,报纸都不让吗?”
“什么报纸?”贝克尔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困惑。
没有吗?温迪不解,不过也没细说,“没什么。”
中国女孩还是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心思,让别人费心巴拉的去猜测。
贝克尔的眸底露出些许的无奈,不过很快就是遮掩了去,“你不打算留在德国吗?”他又是补充了句,“蒂娜说你希望房子尽快卖出去。”
一瞬间的大脑当机,她怔怔地看着坐在沙发那头的人,甚至忽略掉了酒精和血肉接触时的疼痛。
“你,就是蒂娜介绍的买家?”她的声音微微变调,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问题。
怎么可能?
贝克尔有着千万年薪,又怎么会买这么个小公寓?
这实在是有些荒唐了。
“为什么不能是?”贝克尔的声音平静,像是一汪死水似的,“就因为我是你的前男友,所以就没有购买资格吗?”
“不是,不……”她觉得这人在偷换概念,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对。
“我未来一段时间可能会在这边读书,所以一直在寻找一套地段合适的住处。”
这里地段的确不错,距离慕尼黑大学很近,而且周围的配套十分齐全,可是……
她实在没想到,蒂娜所说的那个爱干净的先生竟然会是贝克尔。
“不想和我做生意?”
她认识的贝克尔,绅士优雅,不像现在这样步步紧逼。
或许是她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和这人联络了,不晓得这些年来贝克尔的改变。
“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温迪整理了下自己的心情,冷静地给出了回答。
她和贝克尔很是熟悉,价钱方面“前男友”并没有提出质疑,温迪很快就是做好了交割。
“你的脚兴许还要养一下,在这里再住两天也没关系。”
温迪笑了起来,“还是算了,我怕万一被人偷拍到,明天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我们‘旧情复燃’的新闻。”
那笑容是如此的快活,会不由自主地被她感染,“旧情复燃不好吗?”
男人的话让温迪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像是春水逐渐凝结成冰。
“作为球员总是需要保持曝光率,你想要做经纪人也不例外,不是吗?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爆红还是黑红,都是红,不是吗?”日耳曼人有那么点咄咄逼人,尽管他的神色透着惯有的淡漠。好像这个提问,只是追求精益的科研工作者的日常发问一般。
温迪越发的错愕,“你似乎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贝克尔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她认识的日耳曼人,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摇了摇头,把钥匙放在了玄关处的置物架上,“就是有点陌生吧,是因为你学会了开玩笑?”她也说不清,“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祝你一切顺利。”
她伸出手去,向站在门内的日耳曼人告别,也是向她的慕尼黑生活作别。
然而门内的人却是忽然间伸出双手,给了她一个拥抱,“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我的号码你知道。”
他的声音透着微微的沙哑,像是风吹麦浪发出的沙沙声,让温迪眼眶微微一红,“谢谢。”
其实她一直都很感激贝克尔,尤其是和他“谈恋爱”那两年。此前她美好的恋情因为瓦蒂奇的出轨而破碎,父母相互出轨的阴影再度笼罩在心头,原本被足球治愈的心再度破碎。
如果不是贝克尔,或许她放浪的成为球员们之间游走的果儿,又或许没熬过去成为了漂泊在欧洲大陆的孤魂野鬼。
尽管和贝克尔之间互利互惠并不亏欠什么,可她总觉得自己亏欠着这人,甚至于现在感觉亏欠了更多。
鹅毛般的雪花飘落,挂在了她的眼睫毛上,很快就是湿润了她的眼眶。
温迪深呼吸了一口气,拎着她那小小的行李箱,等待着出租车停下,“麻烦去机场。”
去机场,她要去一趟波尔图,昨天波尔图的主帅联系了她,似乎有意洽谈合作。
温迪没有拒绝,尽管此前她和路易吉·格雷科同行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