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归道:“也别为难姑娘了吧,老板,大家都在外面讨生活,都不容易。”
老板道:“这位小爷说的是。”
水袖往前跪爬了几步,抓住傅念归的裤腿:“这位少爷,你救救我,我不想在这里唱曲了,我不要被人玩弄,求求你了,救救我……”
傅念归蹙眉,老板上前要拖走水袖,“是小人管教不严,让这丫头扰了少爷雅兴。”
老板是个见过世面的,瞧这两位的穿着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面前这位白衣少年用半张面具遮脸,遮不住一身贵气,同时,也遮不住一身病气,这非富即贵的少爷他惹不起,要是惹出点病来就更不好了。
眼看着水袖要被拖走,霍朗之道:“老板,我看这姑娘可怜,既然遇上了,也算是有缘,你开个价吧,我给她赎身。”
齐盛和严寒在船上转了一圈没瞧见两位公子,出来就看见霍公子在掏钱。
“什么!十两黄金换这么一个丫头!”严寒就差厥倒了。
霍朗之没告诉他,这么个结果还是他威逼利诱老板才得到的呢。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也没人有兴趣在船上玩了,便在船靠岸的时候上了岸。
霍朗之如此大手笔,只能加快回王都的速度了。
他买下水袖,并没有打算想让水袖跟着他,可这丫头却从他们下船开始一路跟着。
他们要去寻马匹走陆路回王都,这丫头就一路跟着。
傅念归进了裁缝铺买了一身衣服,霍朗之跟着看了一眼,“十岁孩子穿的,你买这个做什么。”
傅念归斜睨他:“你不是收养了一个孩子?”
霍朗之这才想起先一步带回王都的柳雨。
“他……”
傅念归道:“他来自江南,你多给他买点这里的东西,也好让孩子睹物思人。”
霍朗之并没有提过柳雨的身世,傅念归却心照不宣已经懂了一切,还是傅念归对霍朗之建议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霍朗之把柳雨先送去了王都,直接送进霍府,只说是自己收养的承德王府里的一个投缘的孩子。
霍朗之也给孩子挑了一身衣服,付了账,转头看见水袖还跟着他们,彻底无奈了。
傅念归道:“姑娘,我们只是想放你自由,你不需要跟着我们,我们也不需要你为我们做什么。”
水袖说:“我听说,两位要去王都,可以带着我吗?我的亲人在王都,我只要到那里就可以,我可以给你们当牛做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两人对视一眼,霍朗之说:“带你是没什么问题,但说好了,到王都你就去找你的亲人。”
水袖点头:“谢谢两位公子。”
这姑娘离开船坊的时候就身上这件衣服,特别有钱的霍公子便又善心大发,让她挑几身衣服,一并付了钱带着上路。
一路上傅念归又买了很多吃喝玩乐的东西,这才找到了驿馆,买了三匹马,因为带了个姑娘,便租了马车又雇了马夫,傅念归不想和姑娘同坐马车,又不想自己骑马,于是纡尊降贵和霍朗之同乘一骑。
一路上水袖都安静坐在马车里面,偶尔掀起帘子,就看见霍朗之和傅念归一边骑马一边说笑打闹,或者傅念归靠在霍朗之胸口睡着了。她越看越奇怪,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直到她亲眼看见,那位霍公子低头亲了那个傅公子的额头,他们……
她内心一阵慌乱,匆忙放下帘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因为入夜没能赶到下一个城镇,严寒齐盛去打了点野味,霍朗之和傅念归去捡柴火,回来以后烤了点野味。水袖照例坐在车上吃了东西,然后隔着帘子看他们四个人热闹。
她和他们是格格不入的,她很清楚。
也许是因为身份低微,甚至人家都不愿意和她一起坐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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