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不着!”
“好好好,我不管。”谁让现在吃亏的是自己。没一会,董倩文从地上起来,拍了拍屁股的灰,很快关上了门。程诺目送着她离开,松下一口气,抖了抖被反剪在身后的双手铁链子。双腿也是被捆地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程诺抬头望着天花板,直到董倩文回来,他还在发呆。
“你怎么这么老实。”她不相信要死的人会这么淡定。
程诺抖了抖那铁链子,“我又不会缩骨功。”大大有讽刺的含义。他很快发现了董倩文带回来的一把大斧头,已经去了柄,比寻常的斧头要大上两三倍。
“所以你刚刚真的是忘了准备斧头?”
“你要是想死,可以再和我开一个玩笑。”
好,你社会,我不说话。程诺很是顺从地闭上了嘴。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就眼巴巴看着对方按照刚刚的设想布置。程诺忽然觉得自己像屠宰场里的鹅,无论是现在的处境还是伸长的脖子。这是什么比喻??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像鹅,程诺还是把脑袋缩了回来。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怕。”
“怕,我当然怕。”这句话的确不是开什么玩笑,“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方黎到这里,不还要一段时间么。”
“我很有可能反悔,提前杀了你。”董倩文并不满意于程诺淡定的样子。
“你不会。”能够把一张照片利用的渣都不剩,这代表她心思缜密,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而每一次都要用盒子将东西摆上,也说明了她的规律性,绝不会无缘无故就破坏了自己的规矩,或者说仪式感才更合适,只要自己不惹她。太聪明应该也会在这个范围以内,所以在她问自己为什么的时候,程诺傻乎乎地摇了摇头,“就是觉得你不会。”
半夜的时候,程诺被吵醒了。得益于平时跑通告的习惯,他能很快摆脱睡一半的疲惫。相比之下,外面的警报倒是把董倩文逼得有点急。
“不关我事。”程诺迎上她的目光,很快摇头否认,“从被你抓到这来开始,我手机都没了。”
董倩文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拿着一把水果刀,无声无息融入了夜色当中。是方黎吗?自己身上也没有计时的东西,不过这个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周边都没什么人住。程诺正是出神的时候,头顶落下了片淡黄色的干叶子,蹭蹭落到了地上,与漆黑显得格格不入。
他抬起头,却看见是方黎趴在窗子上。这下,他倒是明白了。
“她上了铁锁,我走不了。”程诺想了一个小对策,“待会等她回来,你就去门口守着,只要她再出去,我就大笑三声,你做好准备挟持她。”
“好。”
“她有刀,你小心。”
十分钟以后。
程诺看着自己旁边被绑成粽子二号的方黎,忽然不
知说什么好。
“我的钱只够买一个摄像头,可惜我押对了。”她审视着两个在自己面前动弹不得的人,“我不想杀你们两个了”她拖着一条用剩下的铁链子,很快吧程诺与方黎连接了起来,固定在了墙上早准备好的挂钩上。
“你们男孩子,不是最讲义气了吗?”她很快关上了门,留着那根蜡烛徐徐烧着支撑大斧的粗绳。
只能活一个,程诺明白了她的话。
这大斧正悬在他们头顶,如果想活,只能往前爬,但同时也会把对面的一方拉到正正的刀口底下。
拦腰而斩。
这画面想想都是脑仁疼,程诺无奈又恼火,本来以为方黎来了会有转机的,结果把他还拉下水了。
“我会保护你的。”
程诺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只本能地摇了摇头,“你要是敢乱动,我不会原谅你。”虽是这样,程诺老觉得脖子一阵一阵的痒,起初他还没在意,这会心烦意乱更是难受的很,等方黎扭过头来看时,才发现他颈间红了一块,似乎是墙上的碎渣掉到了那,磨了许久,已经有些破皮。
这碎渣子很快提醒了程诺一件事来,指了他一条方向,“我听阮庭说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半成品的砖墙,质量会不会”
这一发现带来了一个小小的转机。两人默契地背靠背慢慢站起身来,数好节拍后一齐使劲向外拉。虽然腹部嘞的难受,但第一下竟直接让那砖体有了松动。
“一、二、三!”最后这一次两人都使了十足的力气,将钩子和砖连根拔起的同时也被惯性带的齐齐滚了出去,瞬间,大斧在不远处垂直而下,将未曾上修饰的水泥地板砸出一条裂痕,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