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帅，多有真心？”

方黎难免有种自卖自夸的嫌疑感，横竖是说不出口自己长的多帅多帅人神共愤，“不一定是看容貌。而是单纯的喜欢着你，真真切切地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喜欢你的人，你会怎么选择。”

“那我大概......不会拒绝吧。”

方黎未来得及高兴，只听程诺接着说：“但是也不会接受。哎呀！你这个问题的不可控性太多了，假如我在未来的某一天性取向突然变了呢？那么我很有可能会接受他，对吧。但又假如，那个人是一个我没有感觉的人，就算我是同性恋，也不一定会接受他。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程诺觉得自己宛如进入了鬼打墙模式。

“睡吧。”方黎拍拍他的肩膀，抱着一桌的膏药出了房间。困意很快冲散了程诺的那一点点疑惑，随着梦境消散在了第二天的早晨。

方黎和方以阔的关系貌似并没有因为那张照片的出现好到哪里去，但以前那种动不动就打起来的架势是没有了，只是不说话，损人的话也不会说，每每见面就是沉默以对，看到一旁的程诺干着急。

也许你可以先示一下弱，作为你的长辈，方以阔不会那么小气过不去的，程诺这个提议很快找到了方黎的绝对否定，“我又没做错什么，从出生开始一直针对我的人是他，要道歉他先来，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现在的问题就是你们两都抱着一样的心态才会争持不下吧......程诺暗自扶额，那边导演的喇叭已经开始招呼自己过去。今天一早上几乎都是自己和方以阔的主场，程诺拍了拍他的肩膀，“趁休息时间想想，不赌气的话可以收获一份很好的亲情，很划算不是吗？”

真该开工了，程诺很快一顿小跑到了方以阔那边，认真听着导演讲解走位与情绪，不过大多是针对程诺说的。

他的确是个好学的人，无论导演说什么，甚至只是一个人无关紧要的工作人员的闲聊，他也会细细地去倾听并且时不时点点头，没有这个年龄大多数人的浮躁。

“看什么呢！？”阮庭忽然一屁股跌进旁边的休息椅上，故意提高了音量企图吓倒方黎，“这么出神......我瞧瞧，你在看程诺啊！”

“你可以再浮夸一点。”

“说起来，你表白没有。”原生家庭的心结已经解开，相信意中人该是方黎现在首要关心的事了，阮庭这么想。

“我昨晚和他说了一个故事。”方黎觉得阮庭在这些事情上是有绝对经验的，起码比起他这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来说。

“然后呢？他什么反应？等等，你这个故事怎么会这么‘凑巧’，该不会是你现编来套话的吧？”

看吧，经验。

方黎隐去嘴角心虚的笑，下意识撇了眼程诺，一根筋的家伙全然不知道远处这两匹狼正在讨论着他，一匹教着另一匹怎么将小羊吃入腹中。

“废话少说，你怎么看的？”

阮庭张大着无害的眼睛吓得双下巴都快出来了，“你喜欢的人你问我？你该不会，恋爱都没谈过吧？”

方黎打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出了社会以后就进了娱乐圈，哪来的时间谈恋爱，主要也是没有遇见过动心的——在程诺以前。

“我确实没谈过恋爱，满意了吗？”方黎倒是坦然的很。阮庭还不至于幸灾乐祸，反而因为他的态度也稍稍认真了起来，“嗯...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请教我的份上。有一个好消息，以及一个不大好的消息，你想听哪个？”

“坏的先吧。”

“坏消息是，程诺现在是个纯正的直男。很纯，很正。”阮庭很快话锋一转，“不过呢，好消息是，他有被掰弯的可能。因为他明确地给了‘同性恋’一半的可能，而不是直接否定。”

阮庭的话稍稍点醒了方黎的记忆，程诺确实有做过设想，只是以“感觉”为前提的。

“换句话说就是，只要是他喜欢的人，是男是女他都可以接受，你明白了吗。”阮庭舒舒服服地躺在凉椅上，当老师的感觉让他莫名的很爽，“友情附赠。根据他看你的眼神，我个人觉得他被你掰弯的可能有百分之七十以上——你们人生经历都挺不容易，他早早在国外谋生你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而且共同的话题也很多，还有我很不想说的，他偶尔其实也在调戏你。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大概会发生在你的犹豫上面吧。”

七十吗？还挺高的，虽然不知真假，但方黎还是有一丝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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