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看着我，要怪怪这衣服去啊。”程诺嘴上虽推脱着，实则已经行动派地下手开始解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靠这么近。”

“谁让你一直背对着我，我还以为你近视呢。”

又是一阵寂静，然而解了半天愣是没解出来，程诺倒是蒙出了汗。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两人同台的缘故，节目组提供的是对款，上边纹路基本互相吻合，以致于拆了一个，边边角角又会很快扣上另一个，如此反复。

“你行不行？”

“你行你来。”程诺彻底放弃了这精细的活，五分钟以后，两人粘的更紧实了。程诺被冷嘲热讽了这么久，总算是扳回了一成，“你还不如我呢。”忍不住笑出了声，被方黎瞧了一眼立刻心虚望向别处。

“也不知道是谁先凑上来的。”

“起码我不至于手笨到能把所有勾子扣在一起的地步吧。”他很快自我反驳，“也不是，能把所有钩子全连在一块也是种神奇的技能呢，嘴炮先生。”

腹部一紧，是方黎示威似地扯了他一把，“总比上个台还要靠假唱的人来的好，起码我从不假唱。”

程诺被噎得紧，很快讽道：“噢，反正我也是没有打过导演被封杀这种经历的。”他很快反应过来，“也是，没什么资源，就只能和我这种假唱的三流偶像同台喽。”

方黎的手是彻底停下来了，两人形成了“你找打？”以及“是又怎样”这两种气场，不过方黎是忍住了，这让程诺的拳头有些憋的难受。

“后退。”两人实在是靠的有些近，已经快要没有间隙了，方黎企图在他的后退里找到一个落手点，程诺一听，像是不想听但又不得不这样似的照做了，不过他不是退，而是往后蹦了一步，俨然忘了考虑这衣服的问题。

然后他便被方黎结结实实地压在地板上了，方黎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他胸上，这冲击力道也是不小，但……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特么嘴还特么碰上了！

一阵血腥味从嘴角蔓延到舌尖上来，方黎显然也是蒙了，在两人未来得及反应的一刻，登时门户打开，一阵熟悉的闪光灯亮瞎眼角。方、程二人才缓过神来，同步地扭头，门口一个狗仔，咔嚓已经拍下第三张照片。

然后门砰声又关上了，一切寂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两人反应了两三秒，瞬间冲出房间。

说起来，有一个他们都不想承认的是，追起人他们竟是出奇地默契。比如，从冲出来为止，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用声音制敌，引起更大的关注，又比如，看到方黎忽然加快速度，程诺下意识便滑蹲在了他身前。借助着程诺肩膀起跳，方黎一下飞扑出去将人反手按在地上。

程诺从他手机扣抠出了相机和手机，“密码！”

他见对方不张嘴，一副铮铮铁骨的模样，于是站起身来，相机举过头顶，地上的人便立马怂了。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照片不仅是发出去了，还是“已读”。双方的经纪人都已经闻声赶来，碍于录制已经要开始，也没时间管这个狗仔了。

虽然不知道方黎搭错了哪根筋，但是对于他放弃了让自己独唱这个想法，还是让事情稍稍乐观了起来的，或许是出于刚刚打架的某种默契？他不清楚，这边舞台已经降下来，出于职业道德，程诺只得迅速收起那点小心思跳开场舞。

一切都十分顺利，方黎似乎也是有些功底的，虽比程诺差了些感觉，但起码行云流水，不至于太突兀，就这么结束以后，伴舞纷纷退场，便是到了唱歌的时候。这歌方黎是烂熟于心的地步，闭着眼睛都能唱，所有的进展都在掌握之中。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着方黎唱歌的时候，他莫名地，也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

虽然他一度被告知已经唱歌严重走音，但不知是哪一刻的恍神，回过来的时候已经跟着方黎唱了起来，后者对于他的开口显然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状若无物回到了状态去。

耳返实况告诉程诺，自己，没有跑调！不，根本不能说跑调的问题了，这简直是回到了以前的那个水平。

但是，为什么？他情不自禁地盯着方黎瞧，虽找不出缘由，但似乎是因为他。而方黎呢，唱着唱着就发现自己被程诺盯上了，按照流程拍手交换位置的时候，程诺像个GPS定位系统全方位跟着他；面对面尬舞的时候，程诺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对他全身扫描，关键是嘴里的歌一句都不出差错。

你说看就看吧，但为什么皱着眉头宛如在看动物园的猴子和大猩猩求爱般的诧异呢？关键是他觉得程诺也有点智障怎么回事？

这诡异的目光着实让人不爽，于是方黎忍无可忍一巴掌把程诺的脸盖了回去，程某人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在干什么，立刻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下，认真唱歌，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要从方黎身上找到自己没跑调的原因。

一个过场转身，方黎借着程诺挡着自己，才出声警告，“你信不信我把你推下去。”

几乎是闻言的瞬间，程诺立刻抬眼望天，中规中矩的过分。

狗命要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