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早等不住了,我一问,便压着我的音尾殷殷问道:“殿下殿下,你醒来还没有出去走过吧?不如我们到外头去散散步?”
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剩下些皮外伤,看着狰狞些,但无大碍,如渊玺所说那般出去走走也无不可,但……
——我侧过脸,果然瞧见陵霄皱着眉,漂亮的金眼睛里尽是抗拒,落在渊玺身上的目光覆着一层冷意。
我拍拍他桌下搭在腿上的手,待他看过来后宽慰道:“不必如此紧张,我身上的伤你也见到了,出去走走不妨事的。”
陵霄仍是蹙着眉,但眼神没有方才那般冷硬了,“我也去。”又想了想,“不能太久,我说回来便要回来,你不可……”
“好好好。”我一口应下,喜上眉梢。回首正要招呼渊玺时,却见得他一副惊讶的样子,嘴还微张着,呆着都忘记要合上
了;眼睛在我与陵霄之间愣愣地溜了一圈,而后眼神变得若有所思。
“小鱼?”我莫名其妙。
“啊!……”他回过神,欢天喜地地站起身来,要来拉我,“走了走了!”
然而没等到他碰着我,陵霄已经拦下了他的手,“领路便是。”
渊玺撇撇嘴,居然当真乖乖放下了手,“那殿下可要跟上了啊……”又看了看杵在我们之间的高大人影,不情不愿地添补了一句:“……还有少君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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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等我们走出多远,便有一人朝着我们匆匆行来。
“少君,请留步!”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明明是清朗质地,却叫我喜欢不起来。待看清了,方才知晓那确实不是错觉——来人正是朱雀夫子。他朝着我们施了一礼,又转向陵霄躬身揖道:“少君,有要事禀。”
陵霄有些局促地看着我,抿着唇,像是做错了事的幼崽。那夫子久久等不到回应,于是也悄悄看向了我。
我心里猛地一跳——对着这个人,我总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两百年前他同我说过的那些话……罢了,我虽不在意别人如何说我,但陵霄不同,他不该和我一般。这样想着,我略一颔首,若无其事地对着陵霄道:“既然如此,你便先去忙吧,我只与渊玺在这附近走走,不去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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