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渊闻言，不赞同地看了青霄一眼。

青霄微微撇嘴，不耐烦地抓了头，觉得无计可施，囔道：“行行，我不说，你跟他说。待会儿还有碗药你喂他喝了啊。”

说完转身走了。

不多时，有童子端了一碗汤药过来。沈灵渊又对童子吩咐了几声，童子应声出门，再过来时递给沈灵渊一个纸包。

沈灵渊把药碗端到床边，温和问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小孩没有应声，却摸索着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沈灵渊心中一片柔软，无声地笑了笑。扶着小孩半坐起来，让他靠在枕头上，又端过来药碗，试了试温度，才一勺一勺喂他喝药。

青霄配的药一向很苦，很多师弟师妹都哭闹着不愿喝，没想到这小孩倒是安静，勺子递到他嘴边，他就乖乖张嘴，把药咽下去，眉头都不皱一下。

喂完，沈灵渊从怀中掏出一包糕点，道：“乖孩子，吃桂花糕吗？”

小孩睁着他白茫茫没有焦点的眼睛，微微转头，望向沈灵渊的方向。

沈灵渊被他这么一眨不眨地望着，想笑一下却笑不出来，沉默地把一块桂花糕递到小孩手中，看小孩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来。

这块桂花糕是青霄刚吩咐童子拿过来，本想小孩不肯喝药的时候用来哄他的。

沈灵渊底下一堆师弟师妹，闹成什么样的都见过，自忖没有自己哄不好的小孩，没想到天下竟然还有这么乖的，倒是让他很心疼。

“啪嗒。”

一滴眼泪打在小孩拿着桂花糕的手上。然后是一滴接着一滴，大颗的眼泪溢出小孩眼眶，顺着手背落在床上，洇湿了沈灵渊的衣袖。小孩的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袖子。

“我叫……叶檀。”

沈灵渊听见小孩抽噎着说。

“叶檀……”沈灵渊轻抚叶檀瘦弱颤抖的背部，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乖，没事了，不要怕。”

叶檀揪着沈灵渊的衣服，无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