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半天宣传素材, 又被拉去拍宣传照，姜灵笙这一天都在各种拍摄组打转, 节目组对待决赛场比一般场要认真得多, 给他准备了好几套服装，他来回换，来回拍，拍完单张拍三人照，他一看到聚光灯都有点儿头疼。

刚拍完一组三强照，一堆化妆师围过来, 立刻改妆换衣服。

姜灵笙在喋喋不休地吐槽, 他着实不适应这种“艺人节奏”。

原黎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偶尔给姜灵笙递个衣服, 俨然真成姜灵笙的助理了。他看着聚光灯下闪光的那个人，明明是这么熟悉的模样, 却有一种他不熟悉的气质，那人一抬头，原黎就开始迷惘。

那个人是自己吗？

不，那是姜灵笙。

即便拥有着自己的容貌，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也是他不曾拥有的。

镜头下拍摄的三人正在搔|首弄姿, 蒋鑫蹭了姜灵笙一下, “那边那个一直盯着你看的男孩是谁啊？”

“嗯？”姜灵笙看过去，对上了原黎的眸子，“哦, 那是……我一个朋友。”

“你朋友怎么奇奇怪怪的。”蒋鑫笑了一下。

姜灵笙扫了他一眼，“我朋友哪有你奇怪。”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你朋友喽。”蒋鑫似笑非笑。

姜灵笙倒是乐了，“我以为你只心心念念要冠军呢，还要朋友哦？”

“冠军我是唾手可得了，另外……”蒋鑫眉梢一翘，“我也想交你一个朋友，演唱会邀请你做嘉宾。”

姜灵笙嗤笑一声，“骚|年，不要这么自信好不好，我八岁就不这个态度了，知道为什么吗？”

“嗯？”蒋鑫饶有兴致。

“因为隔壁叔叔会打人。”

姜灵笙说着扬了扬拳头，唇角一勾。

相声演员占便宜就是这么的不露痕迹，蒋鑫平白多了这么一个“叔叔”，也没生气，看起来倒是还挺开心的。

他笑了两声，“我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还没加微信呢，比赛马上结束了，留个联系方式呗。”

姜灵笙懒洋洋掏出手机，“也行，等我开相声专场，请你来唱开场曲儿。”

蒋鑫顿了一下，随即大笑了几声，声音还挺爽朗的，仔细听还带着一点儿欣赏。他想要一个东西，从来不藏着掖着，他也喜欢跟坦坦荡荡表明自己野心的人交往。

摄影师看着叽叽咕咕的两人，喊了声，“好好拍！”

蒋鑫抓住了姜灵笙的手臂，往自己肩上一搭，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动作比从前亲密了几分。

只是手在腰上掐了一把。

姜灵笙也不甘示弱，狠狠搂着他肩膀，手指掐进了他的手臂肉里，蒋鑫脸都青了。

旁边的俞子辰离着这俩人有半尺远，对他们之间默默燃起的战火，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在搞什么呀？

好不容易拍完，姜灵笙的腰也青了，该死的蒋鑫，手劲儿怎么这么大！跳舞的手劲儿都这么厉害吗？他没见过栾忻这样啊。

狗东西，看我比赛不虐死你！

姜灵笙一边扶着腰，一边暗暗下定决心。正要找原黎拿衣服呢，抬头间，发现原本站在灯架子下的人，这会儿没了影儿。

——

办公楼。

原黎坐在林婧的面前，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过比刚被姜灵笙拽出来的时候，镇定多了。

林婧垂眸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小伙，他是自己找上来的，要谈合同的事宜。林婧跟多少老板经纪人谈判过，看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男孩，根本没放在眼里。

是原黎先开了口。

“您说的事情，我们公司不同意。”

林婧一皱眉，“这位助理先生，我希望您清楚一点儿，比赛有规定，选手都要签约我们的，他之前没告诉过我签约了公司，其实这不符合规定，我们没有采取其他措施，先跟贵公司和平洽谈，已经做出了让步。”

“嗯。”原黎表情淡淡。

林婧接着说：“你也知道，‘原黎’从前是什么热度，除了黑料基本什么都不剩了，我们节目带给了他什么？几乎让他焕然一新，成为新的流量偶像，这是贵司完全没有给的，贵司完全没有给艺人带来什么，这个时候掐着合约，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厚道”这个词居然从林婧嘴里说出。

原黎没说话。

林婧道：“你可以把‘原黎’的签约合同拿出来，我们愿意支付一部分的赔偿，我还是希望贵司能够放过‘原黎’，他现在好不容易火起来，你们公司没有运营艺人的能力，他是在我手里火起来的。”

原黎顿了顿，“我能看看你们跟艺人签约的合同吗？”

见他缓和，林婧赶紧拿出了相关合同，“当然可以。”

原黎只翻了几页，便了然了，跟从前他和华盛的合同，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德行罢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