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笙在周云滦这儿睡了一宿, 睡得还是周云滦柔软的大床。周云滦家没有多余的床, 他不喜欢别人在自己家休息, 姜灵笙算是个例外的。

可这人不肯睡沙发。

总不能让周云滦去睡沙发？

姜灵笙倒是不客气, 抱着被子栽到了床上，口中还念念有词：“我不介意跟你一起睡。”

哪里轮得到他介意。

周云滦也没赶他，由着他睡了。周云滦只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 就出了门，离开前往床上看一眼，姜灵笙睡得跟只小白猪一样, 还抱着自己的手臂不松手，周云滦轻轻推开他,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早晨回来的时候，姜灵笙还没醒，周云滦提溜着一袋小笼包, 在他鼻前晃了两圈，闻到味的姜灵笙，眼睛还没睁开, 手已经抓向早餐了。

周云滦拎着他去简单洗漱一下，才把早餐塞他手中。

“你刚回来啊。”两个小笼包进口，姜灵笙算是睁开了眼睛。

周云滦有点儿意外, “你知道我不在？”

“我是睡得沉，不代表我没发现你走人啊。”姜灵笙说。

这是什么逻辑，周云滦笑着摇摇头。

等他把两屉包子吃完, 周云滦才把一个纸条放在他面前，上面有五个大字——“奉灵疗养院”。

“嗯？”姜灵笙不解。

周云滦：“出租车把你朋友送这儿了。”

“他去疗养院干嘛呀？”姜灵笙挠挠头，“别真是脑子坏了吧。”

——

奉灵疗养院。

肖朗将姜灵笙送到了这儿，周云滦有个商业活动，一早就飞其他城市了，一贯带着的助理肖朗，被他留在了姜灵笙身边。

姜灵笙这次也学乖了，换了衣服，戴着帽子口罩，用他自己的话说，裹得跟个人|贩子一样，狗狗索索地跑到了疗养院。

站在疗养院门口，他还愁着怎么把原黎给揪出来呢，结果站了没五分钟，原黎被人给赶了出来，跟扔小菜鸡一样。

姜灵笙也是笑了，这种好笑的事儿也是不常见。

大门口，原黎被一个胖护士提溜着，两只手指捏着一扔，他直接就摔地上了，表情别提多委屈，还死死拉着要关的门。

“护士，我要见魏院长，我是魏院长的病人，我叫原黎，他知道我的，我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有精神病啊，你救救我！”

胖护士说：“你有个屁的精神病，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各项检查都挺正常，非说自己有人格分裂症，小子你悬疑剧看多了吧！没事儿别来这会儿闹腾！”

“不！姐姐！”原黎拉着胖护士，“我真有精神病，我有病啊护士！”

胖护士：“……有你这上赶着找病的么！”我看你是找打！

旁边看热闹的姜灵笙，没忍住笑出了声。

原黎还死拽着胖护士的衣角不放手，胖护士也是个狠角色，她手掌一伸，对着原黎的脑门就是一掌，跟武侠片的大侠一样，还真把原黎给拍了出去，他滚在门口的台阶上，两眼发懵。

旁边的姜灵笙不干了，赶紧跑过去把原黎拉了起来。

“你这护士，骂人就好好骂人，干嘛打人，打得可是我的身体。”

他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可不能出事。

胖护士：“……”我看这个才有精神病。

原黎：“护士，让我见见魏院长吧，我真的有病，你看我的□□都来了，我真有人格分裂症。”

胖护士：“……”我快有病了……

胖护士：“我都跟你说了，魏院长去旅游了，他这十天半个月的都不会回来，我也给你做检查了，你确实精神很正常，身体更是倍儿棒，我劝你回家醒醒酒吧。”

“我没喝酒！”原黎有一副要哭的样子。

可惜胖护士并有怜香惜玉，她不住的摇头，“我看你不是有病，你是戏精。”

说罢，把大门砰得关上了。

姜灵笙：“……噗。”

戏精原黎看看大门，再看看旁边的姜灵笙，跟只捏爆了的气球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他从醒过来那一天，就不相信自己跟姜灵笙换了身体，喻灵春说的那一套他一个字都不信。昏迷前，他就一直在接受精神治疗，治疗有没有效果他倒是忘记了，但是记着自己有精神病这一条。

他想着一定是什么精神病，才让自己变了样子，还看到了跟自己的身体站在面前。

原黎内心：苍天啊，我得了绝症吧！

站在旁边的姜灵笙一直瞅着他，看着他崩溃了五分钟，这才伸手戳了戳他。

“我说朋友，你这心理素质不太行啊。”

原黎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你一定是我的幻觉！”

“我是你个大头鬼！”姜灵笙狠狠敲了他一下。

原黎吃痛抱着头，看了姜灵笙两眼，眼泪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总是碰到这种奇怪的事情！呜呜。”

“哎你别哭啊。”姜灵笙说：“你好歹也冷静一点儿，我长得又帅又迷人的身体借你用，你还不开心了？我顶着你的样子参加个破综艺我都还没哭呢，你倒是哭起来。”

“综艺！对，我还要去参加综艺呢呢！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原黎哭着说。

“行行行，”姜灵笙对哭的人真是没招，“还有最后一期，你去参加吧。”

“啊……”原黎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我一轮就淘汰了呀！”

姜灵笙：“……”

姜灵笙：“你怎么就不能想点儿好呢！是决赛，还有最后一场三强决赛。”

原黎的哭声戛然而止，突然安静了下来，抬头默默地看着姜灵笙，跟看宇宙外生物一样。

姜灵笙有点儿懵，“……你又干嘛？”

原黎不敢相信道：“你……进决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