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昰皇宫中的总务府门口,不知从哪里走来三人。上前一看,我们都认识。乔白予,叶子和苏解。
“谢谢先生您和圣贤的说明,现在只要将那水带给小随哥哥,他就能将毒完全化解,好起来了对吧?”
“是这样,”苏解说,“我们皇上已经说明小予大人您是西彩的郡主,做此事也完全不是因为道化王女,您不称他为皇兄,也应该称他一声祁大哥。”
“我知道,可……”
“您不用为此忧虑,先去将顾封随的毒解了,之后的事您想如何谁也左右不了。”
乔白予点点头,又向叶子和苏解道别,这就往御书房奔去。
“先生和圣贤为何说乔白予是郡主,说他是女子。”叶子问苏解。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有人让她从女子身子变成了男子的形态。”
“那他这变成了太监……”
苏解点头,“顾封随早知小予大人是女子,下令让她进净身房净身的是也的确顾封随。但经手给小予大人净身,让她变为奴才身子的却是我。”
“你们这是……”叶子指着苏解不知如何说下去。
“小予大人是男是女是肢体残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予大人懂得世异备变,您应当比她要知道这话。如今您在北昰一年都没能解决的事情,您究竟要怎么去做,您应该好好想想,青叶大人。”
御书房的侍卫从未拒绝过乔白予进入,就算只他一人在其中翻找什么,也当做没看见。
原先放置那两个花瓶的地方没有,乔白予又翻了柜子,窗后,塌下,御书房不大,能放下两个瓶子的地方就那么几个,这翻找一通,他这才想起离顾封随中毒已经过了整整八天。这御书房怎有不打扫的道理,莫不是那花瓶都被清扫走了。这让他慌了神。
冷静,冷静,好好想想,既然祁良是那么厉害的圣贤,又当着皇帝,他应该知道御书房一定会清扫。苏解苏先生说拿了水救人,祁良并没有否认,那就说明水应该还在。可是那救命的水在哪里呢?他在这翻找半天都没有找到。
莫不是?
乔白予离了御书房,快快向总务府所在方向跑去。
祁良席地坐在水边,苏解走近他身旁。
“皇上您真是打得一手哑谜。”
“哑谜?”祁良捡起一块石子,向水中抛去。“我打了什么哑谜?”
苏解看着那水面微澜。
“怕是有你,有我,有我们每一个人,这一潭死水中究竟藏了多少迷。我这个说书的愚笨,还不能猜透啊。”
“为何要那么说?”
“您知道我有私心,”苏解说,“一世圣贤之后,您又经过多少世代轮回?小予大人只是一个被禁在北昰皇宫十四年的孩子,不知晦朔,不知春秋。我只是小赌一下,若她不能有所思虑。我自私的想法就能实现了。”
“圣贤,圣……,祁大哥。”
乔白予急急地跑来,喘了喘气,“我想向您要些东西。”
“我知道。”祁良拿了手边的盒子放在他手心,“快去吧。”
乔白予点点头,跑走了。
“她算是个内明之人,也的确是一个被宫墙隔离的孩子,思虑是还不周全。你这次赌输后,就好好带着她吧。”
在祁良身边坐下,苏解也捡起一块石子,抛向水中。那水清亮透彻,能看见那两块石头静静躺在潭底。
顾封随不让乔白予见面,要怎么才能躲过门口的侍卫?从窗边翻进去?那一翻的动作不惊动侍卫,也能惊动顾封随,怕是被发现了,还是会被侍卫挡在外。和侍卫们撒个小谎,编个什么话?顾封随就在里面,能说什么样的谎话才能让侍卫相信?他也不想那么多,先到了再说。
门口没人?乔白予暗自欣喜,进门这一关没了好。
“顾封随。”他走到门前,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又停了脚步。
“你让我把乔白予带走?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乔白予在这宫中呆了十四年,她唯一也是最好的玩伴就是你。她成了太监明明有机会出宫却一直没出去,这宫里还有什么值得她念想的?怕是除了你,我想不出别人了。你莫名其妙中这毒,又莫名其妙等死。乔白予知道了会作何反应,你想过没有?”
“子安你说过,小予若是女子,你要和我抢。两国交战,死伤的可不是妖魔。不论你对小予动了多少心,至少请你保护她。” 顾封随的声音不像往常那般有气力。
“乔白予我是想带走,但原因不是我动了心。另外,你这么寻死,是因为两国的战事?你和乔白予二人行事都极为幼稚,随着自己的那点心性,连性命都能如此轻易地放下,对后势毫无思虑。一旨诏书没让你夺皇位,几声民怨到让你坐上皇位。乔白予不通世事是因为一直被禁在北昰宫中.可你呢?在外这两年,外事就真的无法入你的眼?”
顾封随侧过头去,顾子安也沉默。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顾子安回头看去。
“教……教主。”
顾封随也看见来人,两手挣着要起身。
乔白予伸手按下他,“您躺好。”又转向顾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