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出口,纪初霖就意识到几乎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被人这样盯着不是第一次,但趴在床上被一群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让人觉得分外不自在。
人群中响起一声轻笑。
纪初霖只能轻声咳嗽故作正经。
包拯颇有些兴趣:“纪少爷为何要证明这个?”
“为了避免我媳妇别哪天想不通又跳河了。”
因为是趴着,纪初霖没办法环视周围,他只能提高声音:“我不喜欢旁人嚼舌根。我作为二十一世纪、咳。我作为一个疯子不会在乎这些事,但——说我娘子就不行。因为她从小受的教育和我不一样,听不得那些闲言碎语。”
“纪少爷随意。”
纪初霖想要起身说明原委,但因为后背的伤,只能趴着嘟噜,“太郁闷了,老子的高光时刻,居然是趴着完成的。”
复又清清嗓子:“我们先来说发生在之前那件闻大牛在夜幕中拦住我娘子的事情。但凡听见这样的事情任何人都会认为那个男人欲行不轨。”
围观者啧啧称是。
“但是,半夜三更,女孩子单独过密林,一个正常的强~奸犯会怎么做?他会直接捂着女孩子的嘴将女孩拖进去,一拳头打晕就能想做什么做什么。但是这位闻大牛——却只是站在路中央,解开裤带……”
一个妇人当即惨叫:“天啦!这女人居然看过相公之外的男人的……”
纪初霖:“大娘,除开你男人,你就没看过你儿子你弟弟的【消音……】啊?!”
闻克己用袖子遮住脸,唉声叹息。
春和捂着脸,觉得耳根都烧得厉害。
说话的那个女人早已捂着脸冲出了大门。
纪初霖一声哀叹,清了清嗓子。“我是男人,再坐的各位也是男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所以这很奇怪,我就拜托我们可爱的小鹿弟弟查了一些事情。鹿归林,该你了。”
恶狠狠瞪了一眼纪初霖,鹿归林缓步上前,跪拜,行礼。那日与纪初霖牢中一别,他便回闻家村问过这段时日闻大牛的行踪,闻大牛在今年开年后一直在村中混日子,四处都有借债,村民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还钱也懒得催促。大约二十日前闻大牛忽然消失在村中,具体的时间村民已经记不清了。
“纪少爷说,闻大牛不会在李家镇,因距离闻家村太近。却又不会在天长县,因为那里距离闻家村太远。他所在的那个地方定有赌场和妓院。那么就只剩一个地方,周家洼。”
周家洼若是听名字会让人觉得那是一个小地方,但那里的繁荣程度远高于李家镇。纪初霖在纪家那几日时常听赵姨娘抱怨纪慎狠心,闻家村那一带有不少好地方,纪慎却偏偏将纪初霖丢在了李家镇外。而赵姨娘常提起的两个地方一个是李家镇,一个就是周家洼。周家洼有好几家赌场,也有不少妓院。
所以纪初霖一开始就想到了那里。
“小人去那边问了,方才知晓闻大牛在周家洼住了十一日。在赌场、妓院、酒楼中皆有花销,粗略计算至少五十贯钱。”
说到此处,鹿归林手微微颤抖,声音也开始打颤。
“小人很想知道,闻大牛你连家里的地都卖了,那里来这么大一笔钱!五十贯钱,足够一般人家两年的花销!”
包拯怒目。“讲!”
“大人,那钱是小人捡来的!”
“捡了五十贯?”
“没错。大人,小人捡了钱没报官是错。但不知纪少爷如何知道小人去了周家洼,你在跟踪我?”
纪初霖懒洋洋趴着,享受着阳光。
“谁跟踪?不过是因为我有经验啊!”
话音一落,纪初霖忽然来了精神。
“告诉你们,当年上高中的时候我时常和同伴的小伙伴偷偷跑出去上网,虽说大家都有手机,但竞技游戏还是得用电脑!
“偷跑出学校是个力气活,选择网吧是个技术活。偷跑出去上网的谁会选学校和班主任家附近的网吧啊?但如果网吧太远,又怎么能赶在早自习前逃回学校?所以,这个时候就要考验我和我的兄弟们同班主任斗智斗勇的本事……了……”
滔滔不绝的纪初霖在围观人的眼神中,乖乖闭嘴。
“咳——小民的意思是经过我的推算,从路程上看,周家洼最合适。咳,小鹿兄弟,你继续。”
鹿归林恶狠狠白了纪初霖一眼:“纪少爷还让小人去问了妓院里的女人问大牛的花销,那些女人说闻大牛花了不少钱找了她们,只是……”鹿归林面色微红。“那些女人说,闻大牛将她们招入房中让她们跪了一晚上。”
围观的人开始嬉笑。
闻大牛矢口否认,只说男人找女人进屋怎么会只让女人跪一个晚上?别的什么都不做?
纪初霖再度开口:“一般男人不会,但你会。我仔细分析过,确定一件事——你有性功能障碍,还是非常严重,只要出现在美剧中就会成为性变态杀手的那一种!所以你把我家小春和拦在小树林给她看你下面那个东西,你发现这种做法会让你得到简单的性快感。”
众人面面相觑。
“咳——我是说,他不能人道。所以,怎么可能碰了我家春和。”
身边又响起一阵喧哗,男人们嬉笑着,女人们红着脸。
“你血口喷人!那里看出老子不行!所有人都知道你才不能人道。”
纪初霖笑得一脸得色:“可我有钱啊。我有娘子啊,娘子还死心塌地对我啊!为什么,因为我又有钱又长得好看啊。”
周围的妇人们窃窃私语,说这位纪少爷虽说有些疯癫,却是一等一的好皮相,又说起鹿归林,相貌堂堂,少年英才。
纪初霖正听得高兴,却听见有一个温柔的男声:“这几位娘子的意思是,从相貌上看,闻大牛才是犯人?”
“没错没错。”
“那几位娘子,在下可像是好人。”
女人们的声音忽然没了,处处荡漾开一抹羞涩。
纪初霖很想回头看看说话的男人是谁,碍于伤,只能一动不动。而今重要的也不是这个,纪初霖看着鹿归林。“我说了,老子这是天雷滚滚的骚操作!小鹿兄弟?开——始——”
鹿归林脸颊有些发红,微微招手。
五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进来。他们都是鹿归林从周家洼带回来的妓女。
耆正里正大怒,只道这种场合如何能让那种不干不净的女人进来!
李老扶着胸口,几乎晕了过去。
闻克己气得面色通红,几欲跳脚。
包拯看着鹿归林。
鹿归林死盯着纪初霖,他不过是照做,也不知纪初霖究竟要做何事。
纪初霖得意洋洋,招呼妓女过来,又用手指了指闻大牛。
“你们,就在这里,当众上他!完事后一人三贯钱。”
众人当场喧哗起来。
男人们都将妻儿往家里赶,那些不愿意走的,男人一耳光扇了过去,也只能走了。
耆正里正还有那位李老被吓得当场喘起气来。
带那种女人来这里就算了,竟然还……
鹿归林也未想到纪初霖让他带妓女来是为了这种事情,分外无措。
就连包拯也略有些尴尬。
闻克己忍不住,气得一个劲跺脚,边跺边骂:“胡言乱语!有辱斯文!纪慎怎么教出你这样的纨绔子弟!”
“岳父,你冷静……我在证明我老婆很清白啊!”
“胡闹!我女儿清清白白,怎能见这种事情!”
“我就是为了证明小春和很清白啊。小春和,去找个地方藏起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少儿不宜。”
春和看看闻克己,又看看纪初霖,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李老终于大怒:“光天化日之下!岂能有这、这种、这种事情出现!”
纪初霖:“那光天化日之下扒女孩子的裤子再打板子就合法了?”
“她是疑犯!”
“他也是疑犯。”
“这——不一样!”
纪初霖反问哪里不同。
李老:“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
纪初霖点头:“男人可以在外面亮膀子,女人不行,对吧?”
“自然。”
“那女人都可以扒了裤子打板子,男人当众做这种事有错吗?”
“这、这……”
见李老说不出话,纪初霖眉梢一扬,看着欲离开的闻大牛,赶紧叫住。“大哥,大男人不拘小节,怎么能说自己不行?你想跑,难道你真不行?”
“不是!”
“喔。那就留下吧。姐姐们,上!”
五个女人面面相觑,纪初霖本以为她们会痛骂自己一顿,却不想她们五个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为首的那个声音慵慵懒懒。“有趣,姐妹们还是头一遭看见作威作福的男人们也会这样惊慌失措。”
纪初霖:“姐姐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