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歇按照系统的指示构建了一个小队，和两人商讨完毕后，把队长的权限交给了徐行。

“交给徐行肯定没问题的！他这家伙，在大学里可是学生会会长啊。”王睿颇有些小自豪地说，徐芳歇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在王睿背后看见了一条不停摆动着的尾巴。

“啊。”徐行冷漠地应了一声，显然是对王睿的行为习以为常了，他灰色的眸子看向徐芳歇，“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王睿帮忙，他应该能帮你解决掉绝大部分。待会儿进副本的时候紧跟着我们，知道吗？”

徐芳歇点点头。

“对了芳妹子，你的飞行只能给自己用吗？”王睿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徐芳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测试。”徐行指了指王睿，“你试试看让王睿浮起来。”

王睿还没来得及吐槽徐行为什么不拿他自己测试，就被集中注意力的徐芳歇缓缓抬了起来。

“哇哦，这感觉真不赖。我现在就想高歌一曲《月亮之上》。”王睿笑着说。分明片刻之前才刚刚感受到系统的残酷，从系统更衣室里出来后却像把什么都忘了似的。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担心和焦灼。

徐芳歇看着他，不知道该吐槽他的音乐品味呢，还是敬佩他的心大。她又试了试能否同时让多人飞行，用相同重量替代的测试结果是同时最多让四个成年人同时浮起。

“轰——”

身边的石头轰然倒塌，露出一扇红、蓝、黄三色相间的大门。门上涂绘着玫瑰、画框，还有一些完全看不懂的抽象画。

徐芳歇盯着它看，总觉得在里面看见了一个倒吊着的人。

身后也传来了类似的声音，大概是众人的副本都已经开放了。

“一号副本，吗。”徐行掏出了笔记本，对大门进行了简略的速写和补充说明。

那个血红的罗马数字中的一逐渐裂开，金色的光芒从门内泄露出来。

三人深吸一口气，并排走了进去。

徐芳歇走在中间，双手紧紧攥着两个人的衣角。

刺眼的光芒逐渐退散后，显露出的是一个……画廊？

怎么回事？

同一个疑问出现在了三个人的心头。

他们环顾四周，这是一处并不狭窄的走廊，往前走有岔路口可以通向别的方向。头顶是一片宛若针刺阵一般的黑色丛林，看得人心里压抑得很。墙壁上挂满了画，有穿红色裙子的半身少女像，有一只巨大的眼睛，有模拟的窗外景色……

不远处还有玫瑰的巨大雕塑。

徐芳歇被那只眼睛看得有点发毛——虽然那只是简单的黑白蓝三色线条构成的简笔画。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只眼睛在看着我们？”王睿突然说。

“有。”徐行言简意赅地回答，他推了推眼镜，看向了那副画。画框底下有画的名字。

《担心》。

什么意思……？

三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

“这像是一个画展。”三人往前走了一段，长长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徐行看着两旁不同的风格迥异的画作，得出了结论。

画家的名字叫格鲁特纳

徐芳歇把写了字的小本子举到徐行的面前，她指了指画框底下花体的签名。

“这写得跟鬼画符似的……鬼才看得懂啊。”王睿默默地吐槽。

“你们……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哭。”徐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王睿立刻安静下来，的确有隐隐约约

的哭声，像是躲在角落里嘤嘤哭泣的哀怨女人，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三个人循声而去，惊讶地发现这诡异的哭声竟然是从一幅画上传来的。画的名字是《哭泣的裸女》，画了一个丝毫不着地蜷缩成蜗牛壳状的少女，身上插着血红色的箭头，箭头上面写着“PREJUDICDE（偏见）”。

王睿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他快被这连绵不断的哭声搞得精神衰弱了。徐行也皱起了眉头，在眼镜片的反光下看不清表情。

她是不是在寻求帮助？

徐芳歇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房间里的走廊长到几乎看不到尽头，他们折腾了半天也没找到通关的方法，好在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受到攻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芳妹子你在开玩笑吗……”王睿捂着耳朵有气无力地说，那女人的哭声简直是魔音灌耳，根本阻挡不了。

“刚刚我们经过的墙壁上，有《纺车》和《牧羊人》。”徐行看见徐芳歇写的字后豁然醒悟，“她哭是不是因为被脱了衣服？”

“副本难道要我们织衣服吗？”王睿一副天快塌了的表情，“可是我们三个人里似乎只有芳妹子可能具有缝纫技能诶！”

我可不会织衣服哦。

徐行和徐芳歇对视一眼，立刻迈开了步子朝《牧羊人》走去。

“别丢下我啊！”

王睿哀嚎一声，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背后一阵恶寒，像是有什么东西对着他的脖子吹了一口冷气。

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