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昶在做什么?”
这几天都不见卫昶闲来无事跑到厨房晃悠,罗西园觉得有些奇怪,见到陆颖明就问了一下。
“哦,在看少女漫画,《凡尔赛的玫瑰》。”陆颖明随口道。
“《凡尔赛的玫瑰》。”罗西园笑了,卫昶真是少女心不死。
“对了,他买了灰姑娘的票,要我们四个大男人去看。”陆颖明真的想把卫昶敲晕了。
“什么?”罗西园愣了愣。
“我有办法,绝对不能让他这样下去。”
“西园,晚饭吃什么?”
卫昶蹦蹦跳跳进了厨房。
“杜巴丽夫人菜花奶油浓汤。”
罗西园淡淡看了卫昶一眼。
“杜巴丽夫人是谁?”
卫昶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哪里听过。
“Jeanne Bécu, ComtesseBarry,让娜·贝库,杜巴利伯爵夫人,生于洛林的伏古勒尔,是裁缝师Anne Bécu的私生女。她的父亲可能是修道士让·巴蒂斯特·戈芒。在她的童年期间,她母亲的婚外情恋人中的一个资助了她在女修道院的教育经费。”
“私生女,那她怎么成了伯爵夫人的?”卫昶听得云里雾里的。
“15岁时她搬到巴黎,在那里她用Jeanne Rancon的名字,在与她有短暂关系的恋人的店里做女帽贩卖助理。她的外貌符合当时的审美观,是个受人瞩目、拥有吸引力的金发女子。”
“在1763年她的姣好外型吸引了JeanBarry,他是高级妓院与赌场的老板。JeanBarry让她做了自己的情妇,也帮助她在巴黎高级社交圈建立关系,使她认识了许多有钱人成为她的资助者。”
“她一开始是以Mademoiselle Lange的名号成为了高级交际花,黎塞留公爵是她当时的恩客。然而在1768年,JeanBarry发现路易十五开始注意到她。”
“但此时她还不够格成为国王正式的情妇,因为她缺少了一个头衔。1769年,这个问题透过了她与JeanBarry的兄弟Comte GuillaumeBarryGuillaume伯爵的婚姻而解决了。”
“1769年4月2日她被引见给皇室以及法院成员。自此之后,她就开始带着印度籍随从Zamor、穿上奢华的晚装、在脖子与耳垂戴上了精致华丽的珠宝,因为现在她已经正式成为了路易十五公开的情妇。”
“她是路易十五最后一个情妇,也是法国最后一个有强大影响力的‘非合法女统治者’。”
“她和前辈MadamePompadour不同,杜巴利对于国王没有政治上的影响力,她只对华服与珠宝有兴趣。”
“当国王知道了她在艺术上的天分和不遗余力的支持之后,就资助了大笔款项给她。但这也成为她逐渐引起他人不满的原因。”
“杜巴丽不像MadamePompadour那样和善优雅。她出身青楼,肆无忌惮的炫耀她的美丽和权势,完全不把王后放在眼里。茨威格这样形容她‘像一只招摇过市的孔雀’。”
“她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关系也引起争论。”
“凡尔赛玫瑰?”卫昶惊叹道。
“当她开始进行派系之争时,与外务大臣舒瓦瑟尔公爵成为了死对头。”
“奥地利太子妃玛丽·安托瓦内特支持舒瓦瑟尔,并且因与杜巴利夫人的对话违抗法院的命令。”
“玛丽·安托瓦内特在一个舞会上被迫对她说:‘在凡尔赛宫里有好多人喔。’这对话打破皇室礼节的规范,因为杜巴利并不被允许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交谈。”
“1793年,随着法国大革命的洪流,她昔日的对手玛丽·安托内特王后被处死了。”
“而她也因支持革命的叛乱罪遭到逮捕。在经过一次审讯之后,她在1793年的12月8日,于协和广场被处以断头台的死刑。”
“好了,我们来做杜巴丽夫人菜花奶油浓汤吧。”
讲完了故事,该做正事了。
“我好像觉得听完故事,感觉很微妙。”卫昶说道。
“当然了。任何历史事实都不会像小说电影那样迷人,真相往往非常打击人的。”罗西园笑道。
“这是一道曾经献给杜巴丽伯爵夫人的佳肴。据说它是以路易十五最爱吃的菜花命名的法式菜肴。”
“我觉得这好像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卫昶嘟囔。
“当然,只顾情妇不顾子女,有什么值得骄傲。”罗西园冷笑道。
“路易十五有2男八女。在六名活到成年的公主之中,只有大公主路易丝·伊丽莎白能筹足嫁妆得以嫁人。其她五位公主皆因父王有能力养众多情妇却无法操办她们的嫁妆而得相伴终老。”
“这么可恶,可是,没有嫁妆就不能嫁人了吗?”卫昶觉得奇怪。
“那个时代是这样的。你不是读过《傲慢与偏见》吗?”
“简·奥斯汀生活于1775年到1817年,正好处在这个时代,英国在法国旁边,风俗应该不会差到太远。”
说着,罗西园把锅内放足量水,放入小牛骨煮开。
“你在平底锅内放入黄油加热化开,放入韭葱丝炒匀,注意不要炒煳了。待炒至变软后,加入低筋面粉,再炒均匀。”罗西园吩咐卫昶道。
他自己则将1.5升的水和粗盐放入锅内,煮至沸腾。
菜花洗净,切块,放入锅中,再放入香料束。
撇去煮小牛骨的锅中的杂质和浮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