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动员剂的第一天是周末，海城五点半就醒了，他的心情很不好，下楼围着程清泉家小区跑了一个小时，跑完买了早餐满身大汗的回家。

程清泉还在睡，海城去冲了个澡，洗完澡擦着头发走进卧室，程清泉睡得很安稳，海城趴在他身边，舍不得吵醒他，等了半小时才捏了捏他的鼻子。

程清泉迷迷糊糊的醒来，眯着眼看着海城，洗完澡的海城身上带着清新的沐浴露香味，程清泉闻着他身上的香味，幸福的笑着说：

“海城，我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么？”

“梦见你变成了一个白头发的老爷爷，带着我去了一个很漂亮的树林，树林里的小动物都会说话，树也是活的会说话，我们住在一颗银杏树下的小木屋里，银杏树黄黄的叶子落在周围，特别漂亮，我渴了到水边一照，发现自己也是个白头发的老爷爷。”

海城笑了，程清泉的梦做得天真无邪，像个孩子的卡通世界，他宠溺的亲了亲程清泉的额头说：“等我们老了，退休了，我就带你去环游世界，说不定真的能遇到会说话的树。”

“嗯，等我们老了，你还要这样叫我起床，让我一睁眼就能看到你。”

“好。”

海城摸着程清泉额前的刘海，温柔的说：“快起床吧，早餐都要凉了。”

程清泉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滑着轮椅到餐桌边，刹住了轮椅手刹。

海城坐到程清泉对面，帮程清泉戳好豆浆吸管，他买了很多早点，五谷豆浆、芹菜肉沫粥，三丝卷饼、小笼包、蒸饺、烧卖、水煮蛋、牛奶，还有切好的密瓜，摆了满满一桌。

“你是把自助早餐店都搬回家了吗？”

程清泉看着一桌够四五个人吃的早餐，忍不住想笑。

“每样都要吃点啊，补充好营养，谁知道打那个针会不会破坏你身体里的什么元素，先多补点。”

“噗。”程清泉听了海城的奇怪理论，喝进嘴里的豆浆差点笑喷。

海城没心情笑，一心只想照顾程清泉吃早餐，他夹了两个小笼包放进程清泉碗里，又喂了块蜜瓜到程清泉嘴边，程清泉咬过密瓜，一嚼化了一口香甜的蜜水。

“甜吧，我姐送的静冈密瓜。”

“嗯！特别甜，在我嘴里一咬就化了。”

海城见程清泉爱吃，又喂了块到程清泉嘴边，密瓜的味道一直甜到了程清泉心里，他笑着问海城：

“你没注意到一个好消息吗？”

“什么好消息？程之彦摔了个大跟头还是程之彦喝水塞了牙？那可真是好消息。”提到程之彦海城就来气，表情很不屑。

“不是，是我做了体检，各项结果都合格。”

想到程清泉体检合格，海城脸上放了晴，他嚼着卷饼看着程清泉说：

“你要每年都给我一个这样的好消息，我就最开心了。”

“好！我一定每年都向海警官上交一张合格的体检报告。”

程清泉很乖的点头保证，海城听了心情舒畅，面带笑意的叮嘱程清泉：

“海警官希望程老师认真吃早餐，凉了对胃不好。”

打动员剂这样重要的日子，程之彦早早的就等在注射室。

八点半刚过，程清泉来了，他穿的依然是白衬衫和浅棕色系外套，身后跟着脸很臭的海城，海城全身上下除了灰衬衫，其他全都是黑色，黑风衣黑裤子，连鞋都是黑色的，保镖气场全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泉泉，这位是？”

程之彦小心翼翼的询问。

程清泉态度冷淡的回答：“我朋友。”

“哦哦，小伙子个子真高，长得也很帅。”

程之彦讨好的夸着海城，海城白他一眼，根本不想回话。

程之彦吃了瘪也不生气，笑着对程清泉说：“你这个朋友挺酷的。”

“嗯。”

程清泉态度很敷衍，只要看到程之彦他就会想到去世的母亲，不想与程之彦多作交谈。

护士准备好针剂，程清泉捋起了衣袖，他很瘦，皮肤又比一般人白很多，青色的血管十分明显，针很容易就扎了进去。

一针动员剂推完，除了最初有些刺痛，程清泉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情绪很放松。

海城在一旁则紧张得不行，一对英挺的长眉都快皱得打结，护士刚拔出针头，他立刻凑到程清泉耳边着急的问：

“有哪不舒服吗？”

程清泉摇摇头。

海城不相信的继续问：“不舒服要说，不要硬撑着。”

“真的没什么感觉，这才刚打进去，你别太担心了，表现得太明显，别人……”

程清泉想提醒海城，别让旁人看出他们的关系，话还没说完，海城就已经走到护士身边，缠着护士问问题。

“护士，这个动员剂真的对身体没伤害吗？”

“也不是没有一点伤害，但是过个两周左右就会恢复，人的造血干细胞是可以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