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
希瑞尔冷冷地瞥了少女一眼,哽着声道:“别问她超乎零预计的内容,会出乱子的。”
“你什么意思?”
“你在叫我吗?希瑞尔?”
“我没叫你!”
少女闭了嘴,看起来有点委屈。
“那地方我没搜索到,虽然大致确认了能量波动位于地下二层,但是保不齐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因为元老院的古板甚至连个能用的监控都没找到的小姑娘眼泪汪汪地瞪着锥生一缕。
去过一次的锥生一缕很是果断:“我带你去。”
“等……”中原中也甚至还没来得及问点什么,就是见希瑞尔的心脏处燃起一簇火焰,转眼间就拉着锥生一缕消失了。
他转头问那个越看越诡异的朝仓千夏:“到底怎么了?”
少女很是无辜:“我也不知道。”
“……”
然后在中原中也打算和朝仓千夏打一架看看对方的反应是否会和自己想的那样一样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
那端的声音是他从未听到过的严肃,就连当时在魔界,太宰治也没这么严肃过。
“中也,现在情况很紧急,我长话短说,把手机递到那个女的耳边。”
“你说女……她果然不是千夏吧?”照做的中原中也也是凑近了听。
“你能接受命令吗?”
“你指什么?”
“第一,去找卡罗莱请假,问起理由就说身体不适。”
“第二,请假成功后,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把自己瞬移到冲田总司那里。”
“第三,在他边上找张床睡觉。”
“能做到吗?”
“你是谁?”
“太宰治。”
“我明白了。”少女直接站起了身。
“等下,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沙哈尔怎么了?”
如果这个短暂的时间里朝仓千夏构筑了无数的路线塞进了这个身体的脑子里用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的话……朝仓,我们可是约好了。
“你叫什么?”少女又问了一次。
打开门对上那双漆黑的眼,鸢色眸底深处情绪翻涌。
黑发的少年又说了一次:“太宰治。”
“确认。”
少女歪了歪头,露出了空茫的笑容。
“太宰,我见到了玛丽。”
太宰治的瞳孔骤缩。
然后少女的头回到了正常的位置,眼眸虚无,只有嘴巴一开一合。
“那不是她,我知道的。”
“可我还是选择了逃避。”
“就和你 一样。”
经历了友人之死,担当过首领的太宰治,最后选择的世界,是一个织田作和太宰治都可以不那么浸泡在黑暗之中的世界。
并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假装自己是那个得到了异世记忆的,那个朝仓千夏口中“是个熊孩子,但不是个王八蛋”的少年。
为什么呢?
因为他清楚。
织田作会选择理解的那个友人,再也不可能是他了。
这件事还是他当初在临死前试图和织田作好好聊聊的时候才意识到的。
那种绝望让他几乎想要放弃所有的计划,不再去维护那个织田作好好活着的世界。
沙哈尔也清楚。
不管有没有记忆,不管灵魂是否一致,甚至不管那个人到底是否别有用心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光是想象一下如今如此丑陋黑暗的自己站在那束光前,他都恨不得死去。
这是一种明明被温柔以待,也会觉得自己被地狱烈火包裹的感觉。
要么,毁了那束光。
要么,毁了自己。
曾经的太宰治,选择毁了自己。
因为他孑然一身,就连从小养到大的芥川银,其实也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而朝仓千夏……单冲对方留下这具身体,尽可能地不影响到别人的情况来看……
朝仓,就算这个世上没人真的爱你,就算你如今和我走到同一绝境……
你也依旧和我不一样啊。
这么博爱 ,我可是会很头痛的啊。
“还有什么话吗?”
“……”
“朝仓,我需要你完整地说出来。”
“明白了。”
少女对着太宰治弯下了腰。
“拜托你了。”
依旧温和清亮的声音在使得少年眼眸微亮的下一刻,把他打入了地狱。
“救救朝仓千夏。”
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的少年恍惚地眨了眨眼。
他忘记了。
忘记回答对方那个问题了。
而沙哈尔是个胆小鬼。
就算可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就算朝仓千夏原谅了他……
沙哈尔也不会主动向看起来态度依旧暧昧不清的太宰治伸出那只求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