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征十郎和他。”
“看着队友的时候露出的表情,十分得像。”
赫莱尔虽说有着极高的,仅次于一人的地位,可他也有着无数的同伴。哪怕需要保持礼仪,需要保持优异,需要保持胜利,需要保持第一……
但只要能和他们一直那么呆在一次,不参加茶话会也没事,不能用平称也没事,只要能在遇到时闲话几句,或者是坐下来一起看看风景,或是偶尔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那对于赫莱尔而言,就是一件可以被称之为幸福的事情了。
哪怕最初的时候除开米迦勒,贝利亚还有弥赛亚,其余的炽天使们都把他当作路西菲尔,都会在笑着回应后神情复杂地离开。
那数十万年的相处之后,他们看到的,也只是赫莱尔了。
“我只要看着那个时候的征十郎,就会觉得只要能再看到他那样笑着,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所以我很忍耐了。”
“在不知道他是否会知晓我的经历,甚至不确定他是否还存在的那段时间里,一直都很努力地保持着朝仓千夏的模样。”
“但话虽如此……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搞不清,那个时候的朝仓千夏,究竟是他,还是努力成为他的我。”
“毕竟不管怎么说……”朝仓千夏的声音沙哑起来,“我和他终归是一体的。”
赤司征十郎抬手,自己的手放到了朝仓千夏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
“并不是双重人格啊,”双眸玫红的少年有点难过地给了少女一个拥抱,“明明是姐姐你的自我太过温柔了。”
“所以才会在那种时候,依旧靠着超我压制住了本我。”
所以才会在意识到自己快要压制不住的时候, 离开了帝光,怕黄濑黑子他们受伤。
可是那个时候,对于朝仓千夏而言,不就会更难捱了吗?
他难得有点后悔起当时放任对方离开的做法了。
“所以我才说那个时候你该让我出来的,她从最初就知道我的存在,并选择了包容,不是吗?”
“……那只是她无所谓而已。”
“无所谓的话,怎么可能分得清我们?你还想当她心中的好孩子多久?等到你再也追不上的时候吗?”
“姐姐说她不擅长对付你。”
“你真以为我们的演技能骗过她?那只不过是她配合着我们顺着说的。”面对面站着的少年中那个双眸眸色不一致的赤司征十郎问道,“还是说,你以为温柔懂事的征十郎,需要她惯着?”
“……”
“但是既然上次我失败了,按照约定,这一次的主导权在你手上。”
“……”
“别忘了我究竟是为什么才会诞生的。”
“征十郎,你不觉得咯得慌吗?”朝仓千夏的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虽然很感谢你安慰我,但这种姿势还是别勉强了吧?”
赤司征十郎紧了紧自己的手臂 ,低声问道:“不会做噩梦的话,此时此刻你是怎么想的呢?”
“感谢?”拥抱代表着对方愿意给予自己勇气,代表着对方愿意陪自己继续走下去,给予拥抱这种事,是她最为感谢的行为了。
“明明被绿间美智子画了那么多本子,”赤司征十郎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带上些许无奈,“却只有这个感想吗?”
“……你认真的?”夭寿哦美智子我会记得明年给你上柱香的。
“不。”听着朝仓千夏丝毫未变的心跳声,赤司征十郎苦笑了一声,“就算现在我说认真的,姐姐你也不会答应吧?”
“你是个未成年。”他们六个崽里,明面资料显示赤司征十郎是最小的。虽然实际上皓他们三个按实际年龄算应该才上高一,但是因为那里的资料全被她给销毁了,再加上他们一直选择了把当初获救的日子当作生日,为了方便索性就全都登记为了十二月一日。
“重点不是这个吧?”赤司征十郎松了手,在朝仓千夏坐正时又是迅速把座椅放了下来,使得朝仓千夏整个人都躺在了上面。把对方控制在了车椅和自己之间的少年直白地问了出来,“你真的存在欲望吗?”
“我的身体性冷淡。”朝仓千夏扫了眼对方的姿势,思考了一下这辆车的价值,跃跃欲试地抬起了脚。
“我并没有压在你身上。”曾听到过赤司研二那愚蠢的启蒙教育的少年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那么除了身体呢?”
“……单指繁衍行为的话,不理解,旁观可以,参与有点难。”说不过对方的朝仓千夏头疼地揉了揉眉,“你不会真看完了那些本子吧?”
车震什么的,酒茨玩得还是骑乘位啊 。咳,无视,遗忘,不能把朋友茨木童子的脸和酒吞童子那个家伙的脸代入进去。
哪怕再怎么像,茨木童子姑且不论,酒吞童子爱红叶爱得深沉啊。
“所以你没有欲望。”赤司征十郎笃定道。
然后停下揉眉动作,放下手后抬眸望着他的金眸少女神情有些困惑,又似是在回忆着些什么。
然后她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寂寥地回答道。
“我有欲望。”
“也许不是征十郎你指的那种**,但是占有欲这种东西,我有的。”
“但是疼过一次后,我就学乖了。”
那也许是那个被冻得浑身僵硬的怪物,第一次学到的东西。
这唯一的欲望对于它而言,一旦放任,就会感觉到疼痛。
那是一种看着野兽一口一口咬下自己的手,咬下手臂,咬下肩胛骨,乃至咬到喉咙时,都远不及的疼痛。
当意识到自己哪怕吃了对方也无法永远拥有时,怪物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失去。
那种疼痛,似是被刻在了精神里一般,就算死了无数遍,也会在想起时,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