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莱尔啊。
虽然的确没你想得那么快,但我可没你以为的那么笨啊。
“怎么又哭了?”以藏不是很高兴地皱起了眉,“小心老得快。”
“总归会活得比你久的。”把结晶还给藤丸,朝仓千夏习惯性地怼了一句后嘱咐少年,“虽然概率很低,但假设以后有别的穿越者……嘛,这种事就靠以藏的直觉来判断就好了,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坂本先生除外,藤丸你就不能把结晶暴露出来。”
“穿越者?”藤丸有点茫然,又是想起先前发生的事,“会因为他们而导致爆炸?”
“对。”朝仓千夏摸了摸下巴,指向藤丸心口,“稍等一下,我把加护调整一下。”
灿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好了,以后多少记得避着点就是了。”总不可能开挂到乖离剑的能量范畴吧?那还跑来参加人理拯救的话,大概就是真心想帮忙了?
调整的话……就说明本来就存在着了啊。
果然,玛修说的从来都没错。
藤丸露出了笑容,把身侧的以藏拉到了身前,喊着“我去和玛修他们道个别,你们慢聊”,就是跑去了隔壁罗马尼的房子里去了。
“老,我可没把握把那种人全认出来。”以藏有点纠结地挠了挠头,又是侧过脸去低声道,“毕竟我的确……”
“那个是错觉。”
“才不是!”他猛地转过头来皱着眉高声道,“我就是打算……”
“是错觉。”朝仓千夏笃定道,笑起来,“毕竟除了大半夜还有你第一次看到我穿队服的时候,别的和你见面又或者是在街上巡逻的时候,我可一次都没感知到针对我的杀意啊。”
虽然大致猜出来对方思维混乱的理由了,但现在并不是能立刻开解对方的时候。
“大半夜?”以藏愣了下,不是很满意道 ,“你不是说在那里很安全吗?”
“啊,跟一个任性的家伙闹矛盾了,所以才被盯上了。”朝仓千夏耸了耸肩,“反正我那些个晚上还是活了下来的。”
“……”
“化敌为友,大概能这么说吧。”她有点尴尬地移开视线,总觉得好像在面对不满意她看人眼光的老爸,“最初也的确是因为我说错了话。”
以藏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朝仓千夏一眼,抱怨道:“我都跟你说了别老是看到谁就跟人说他会什么时候死的,要不是我知道,你当初就会被我宰了。”
朝仓千夏撇撇嘴:“要不是你,当初我也不会认识冈本以藏啊,千鹤那么喜欢他们,我总不能看着那帮家伙傻乎乎地往火坑里跳。”
但有一说一,连她自己都无法确定,当初选择在那个时候说出新选组必灭这件事,究竟是出于好意,还是出于那不自知的自毁倾向。
明知道死了很可能就回不去了,却还是因无法忍受逐步回忆起的往事而想要被谁杀死。
“那个任性的家伙是谁?”以藏眯起了眼,隐隐透出些许煞气。
“你反正见不到了。”朝仓千夏嘀咕道,试图岔开话题。
却是见莫名其妙直觉上线的以藏冷不丁道:“那个总是笑眯眯地瞅着你的冲田总司?”
“……”不应该啊?!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总觉得你又在说我坏话。”以藏皱了皱眉,也没过多纠结,只是道,“虽然你们应该见不到了,但也别真把他不当回事,万一遇到了可别放下心。”
“那家伙曾抢在我之前杀过一次那个女人。”
“说着要独占什么的,跟疯了一样。”
跟绿间美智子混了一段时间对于特殊属性的二次元角色有着相当了解的希瑞尔打了个寒颤。
病娇啊啊啊啊!
“嘛……”朝仓千夏安抚地拍拍希瑞尔的脑袋,思考了下是糊弄过去好还是干脆说了好后,有点坏心眼地笑起来,“师父,我和他约好了,这条命归他了的。”
“师,师父?!”以藏惊讶地瞪大了眼,随后才反应过来朝仓千夏后面的话,相当大声地说道,“老子绝对不允许!”
“你这家伙到底在那之后遇到了什么啊!”他有点气急败坏,“要是还认我这个老师,就赶紧把这个乱七八糟的约定忘了!”
“那可是个疯子诶!”
“姑且我还是近藤先生的救命恩人,总司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啦。”
“个鬼啊!那个混蛋可是先对他那帮……”以藏看着那双认真的金眸,兀地没了声。
他从来都不懂自己的弟子在想些什么。
救人也好,学剑也罢,哪怕是他出的无理要求都会一丝不苟地完成的女童,眼里总是空茫茫的。那片深海之中的火苗究竟是靠着什么燃料在熊熊燃烧,他也不知道。
但那种东西让他偶尔会有所不安,似乎不用他出手,对方都能先把自己给燃尽。
可是自打进了新选组后,虽然很不想承认,再次见到对方时,那个原本不过是他膝盖般高的孩子,似是活了过来般,开始挣扎起来。
她似乎想要为了自己而活下去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你,但总司他……”
朝仓千夏的眼神柔软下来。
“是我笃定的,唯一一个,不会伤害我的人。”
有什么东西被埋了下来。
静静地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日。
却不知究竟是谁输谁赢。
开出的是恶之曼珠沙华,抑或是善之曼陀罗华,谁也无法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