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行,明天我要上学。”朝仓千夏想了一下明天大概要面对的暴风雨,嘴角微抽,“你要来玩的话,大概得等到下午五点以后了。”
明天她得参加补考。
她在西格玛满眼写着期待的时候补充道:“但我是不觉得有哪里好玩的。”
房子不都长一个样,家里的玩具也少……那么大个人了应该不会玩玩具哦?那他来做什么?像逆卷修那样蹭吃蹭喝?
“联系方式我回家后发个给你,你想来的话,跟我提前说一声。”
“好的!我会带礼物去的!”
朝仓千夏为这古怪说法挑眉,要送礼不该现在就送吗?不对,他好像不知道她今天生日,那送什么礼?
想不明白但也不觉得对方会送什么奇怪东西的朝仓千夏摆了摆手:“随便你吧,那就到时候再说。”
“先这样,你可以下楼去吃点东西了。”少女说完,便拉开了更衣室的门。
然后在看到沙发上抱着她换下来的衣服睡得正香的贝利亚时,终是没忍住嘴角狂抽。
“有什么问题吗?”西格玛紧张起来,迈步走来想要帮忙。
“没事,明天见。”朝仓千夏进门后,在无情地把门关上之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独留青年站在那里,眼眸恍惚。
按住胸膛里越跳越快的心脏,西格玛嘴角抿得死紧,终是低低地应了一句。
“好。”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
他约定点什么。
如果真是一个人的话,那是不是说明,之前的相处,也的确被对方记在心里了?
——“现在,我要死了。”
——“这段日子很感谢你,西格玛。”
——“永别了。”
心脏的跳动猛地停顿了一下,西格玛有点呼吸不畅地深吸了一口气。
没事,全都是假的,他活得好好的,就算换了副模样,他也还是……
——“我不是他。”
青年似是力竭般跪倒在地,眼眶中不断地渗出透明液体,落在深红色的地毯上,色泽更深的红仿佛凝结许久的血块,似是在宣告着谁的死亡。
西格玛用一种近乎呢喃的音量哽咽地念着一个名字。
“沙哈尔。”
他终究还是死了。
哪怕你真正在乎的,真正想要杀死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孩子。可为什么,当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心脏疼得几乎让我说不出话了呢?
满意了吗?
开心了吗?
你苦苦找寻的人,彻底地死了。
而我想要抓住的人,也彻底地死了。
眼不见心不烦的朝仓千夏直接把某位堕天使送到了白鲸那里先前沙哈尔睡着的床上,顺便还给白鲸留了传了个音省得小姑娘天天对着赫尔曼哭诉她不来找她玩。
身处更衣室的少女默不作声地听着门那端传来的动静,终是叹了口气,让诺亚方舟晚点再准备食物。
这次的失忆不是她能控制的,虽然结果于她而言可谓是相当之好,可终究还是欠了不少人情债。
尤其是西格玛。
可对方希望的,她不能给。
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更衣室,姑且算是得空了的朝仓千夏,第一时间就是去找人算账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在魔界熔岩流里生不如死地呆了足足两周,却因着父亲给的法宝得以苟活的白蔷。
“白家倒还算是有点底蕴。”或者说,白林倒还真是疼女儿,连能够吊命的法宝都舍得给,也无怪白蔷的性子张扬任性,哪怕她这一系倒了,也仍旧胆大包天不自量力。
早就疼得哀嚎到连嗓子都喊哑了的白蔷看清来人后,眼眸中浮起巨大的惊惶。
“托你的福,我没能给我母亲过上相认后的第一个生日。”少女漂浮在绝灵的熔岩流上方,好像在询问天气怎么样那般随意道,“本想着让你尝尝我母亲曾受过的滋味,可你不如她,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这话似是戳中了白蔷的痛脚,容貌早因高温被烤灼得模糊不清的女子嘶吼道,却只能发出“赫赫”之声。
“但现在算来,也已是超过我的预想了。”朝仓千夏歪头,控制着那具四肢全无的躯壳浮起,伤口被缓慢治好,留下一大片一大片丑陋的伤疤。
“我好像不该把你送给她当礼物,毕竟这样很大可能会吓到她。”少女眉头微蹙,“现在的你太丑了。”
本想说话的白蔷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法出声了。
朝仓千夏在对方绝望的视线中露出一个十分甜美可人的笑容:“虽然不管你说什么都没关系,但是啊,由佳特别讨厌我被人说坏话呢。”
“所以啊......”
“一个字都不会让你再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