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一大早……不对,沙哈尔?怎么了?你怎么用这种方法联络我?】西柯醉醺醺的话响起,让少年死拧着的眉微松。
【我在一个古怪的地方,西柯,有人告诉我说,我失忆了。】
【……呆着别动,我马上来。】
【不,我需要你先告诉我一件事。】
【就先这样,我十分钟后就……】
少年打断了他的话,努力冷静的声音终于出现了颤抖。
【距离我们俩第一次见面,过了多少年了?】
【……】
【西柯,拜托了,】他的嗓子哑了下去,【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九千一百四十五年。沙哈尔,你冷静……】他的话没说完,联络断开了。
【臭小子,就知道任性!】西柯骂了一声,连忙跑到了家中的传送阵那里。
我得回去。
沙哈尔这么想到。
看了眼天上隐约的星星,他意识到自己没法靠这个来分辨方向了。
那他该做什么?
他在这九千年后的世界,该做点什么?能做点什么?还要做点什么?
发了一会儿呆后,少年面无表情地看向来人。
“沙……哈尔?”来人喃喃一声,又连忙改口,“千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沙哈尔开口,【所以别跟我废话。】
觉得自己蠢极了才会明知道对方听不懂却还是说出来的少年撇过头,打算离开。
【不,我听得懂。】来人在沙哈尔猛地望来之际,抿了抿嘴,继续道,【我认识你,清楚你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锥生一缕’。】
锥生一缕望着那个和该隐初遇时打扮一模一样的少年,他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天意。
闲,你是不是因为清楚这件事,拖到了这个点,才让我离开的?
他是穿越了,还是失忆了?
但不管怎样,眼前这个完全没有笑容的少年,跟记忆中那个差别真的很大,大到让他不由得怀疑,眼前这个,只是因为他心心念念而出现的假象。
但那也该是笑着的才对。
或许,那些梦里的沙哈尔,才是假的。
沙哈尔没能走成,他在出口处被人堵住了。
“至于那么戒备吗……”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来找人,最后还是小姑娘不情不愿地通风报信才找到人的太宰治有点气喘,“看来我该带你去找泽田家光,没法沟通可不行。”
听到那一个词组,沙哈尔的脸色更冷了。
【让开。】
冷静点,完全不清楚自己目前能够发挥到什么地步,不知道现在人类能力的情况下,不能和人动手。背上事也好,惹祸也罢,就算……也不能这么做。
“那个,他说让你让开。”锥生一缕自沙哈尔身后走出,探究地看向太宰治,“请问你是……”
“这不是锥生君吗?幸会幸会,我是他的……”一听到这熟悉得就跟自己喉咙里发出来似的声音,太宰治眼珠一转,切换了声线微微压低了嗓,理直气壮道,“契约情人。”
锥生一缕愣了下,扭头看向沙哈尔,却只见得少年无情离开。
“请不要开玩笑了,能跟我说说他是什么现在的情况吗?”浅紫色的眼眸中透着锋利,“我想你应该清楚你们之间没法沟通,这才瞎扯的吧?”
“不是哦,”太宰治迈步跟上,回头瞥了眼锥生一缕,“就算我没法和他沟通,我和他之间的契约也是实打实的存在着的。”
“锥生君,别以为有着别人的记忆,自己就显得特殊了啊。”说白了不就是跟泽田家康一个情况吗?有什么可得瑟的?一个两个都是带着滤镜看人的,压根就不清楚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是吗?
这可是个绝佳机会,可不能让给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啊。
并不知道后面两人打着什么鬼主意的沙哈尔跑到了一棵树下,相当果断地踢断了一根粗细适宜的枝干,随后用风刃将其劈成了一把剑的模样。
只得将就用了。
单单提了空间里的家伙不能惹的话,就说明里面的家伙知道自己失忆是件很危险的事,就算能保证死不了,也没法保证人身自由和身体健全。
如果说这么多年过去太阳的升降还是不变的话……
找树的路上确认过房屋朝向的沙哈尔把头移向了大概是西方的方向。
没钱,没法确定大陆板块是否发生了较大变故,还没来得及偷学远距离传送魔法。
边走边想未来该做点什么吧。
至少,得回去看一眼再说。
本来毕业了之后,就是这么打算的。
希望不会太久,路上试试看自己有没有别的什么能力吧。
看他那个意思,自己大概眼瞎,遇到的同行者都是坑货了吧。
那还是别找人组队了,比他见识多都能识人不清的话,他组的人大概更坑。
卸了两个战五渣的腿让他们没法再跟着自己的少年提着把木剑,迈上了回家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