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水居里,华景站在破烂的炎湖边,望着被夏侯炸烂的湖心亭,初月站在他身边,两人手牵着手,即便经过方才的争执,也没有一刻分开。
“怎么会这样,那晚我虽预先给你的酒中下了药,可是那只是让你多睡会,并不会抑制内力的啊……而之后,我明明……”明明悄然离开,去见了太子,向太子去要免死金牌,计划成婚的事,又怎么可能去杀他?她明明是在救他……
“小汐,起初我也不信你会杀我,可是小汐,那险些要了我命的伤口不会说一个字的慌来骗你。而你的玉珏就待在身上,我躲闪之间扯落,难道这也有假吗?”华景目不转睛的看着湖面,波澜不兴的湖面倒影着两人的影子,相依相偎。
“玉珏?”初月眼睛生疼,“你是说我随身携带的玉珏吗?”
华景转过头来,从怀里取出一块半月形羊脂玉玉珏,“这个东西我曾见过,你说是你娘赠与你的生辰礼物。”
初月接过玉珏,一瞬愣在原地,整个人都有些晃神。这这这,怎么可能?
她僵愣之后从脖子上取下剩下的半块玉珏,然后将两块玉珏拼接在一起,恰恰是一个完整的玉佩,而后喃喃自语,“这块玉,本为璞,乃我祖父出海时所寻,后赠与我母亲,我母亲怀我时请人开璞做玉佩,奈何一胎成好,生育三哥与我。母亲遂将玉佩一分为二,赠与三哥和我,做以生辰之礼……”
华景也僵住,担忧而震惊的看着初月以及她手里的东西,“你的意思是,这块玉不仅你有,你三哥也有?”
初月已然有些恍惚,咬唇摇头,“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三哥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他根本不可能会杀你,三哥那么疼我,他知道我在乎你,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会要你的命……”
初月说着,已然哽咽。
华景见状,已然明白了个大概,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心疼不已,遂伸手揽初月入怀,一边安抚一边道,“好了小汐,我们不想了好不好?无论可不可能,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总归我还活着,你也还在,就算是最好的安排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起这些的。”
初月摇头,“不,阿景你信我,我哥他是不会杀你的,一定是有人偷了她的玉佩,冒充我的样子伤了你,一定是这样的。”
华景收紧了手,抚上初月发顶,“嗯,我信你。我从不信你会杀我,就算是信,我也只信你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我的小汐,那么爱我,怎么会舍得杀我……”
“阿景……”初月抓住华景衣裳大哭,有他这句话,是不是说,当初的那个决定她没有错呢?她的义无反顾也是对的?
虽然二人将当年的事说开了,但是却又陷入另外的疑惑之中,是故等初月哭过了,又开始追根究底起来。
华景有些不大想再提,“小汐,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说那件事吗?”
“是,我们是说好了不再提,可我没说我不再追究。你满身的伤,我家被灭门,也许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假扮我的人,如此大仇,我怎么可以不追究啊?”初月带着哭过的沙哑嗓音道,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怨怒。“我想知道,三哥的玉珏为什么会落在旁人手里,又有谁会知道我会随身携带那块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