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错也顿时明白了什么,他底气稍显不足,却还是装作什么也不明白企图蒙混过关:“怎么了,你这是常年没有治愈的病今天发作了?”
平鸷手中的剑离熊错的脖子又近了二分,逼问道:“你刚才说,把徐楠怎么了,就不会再有人认出他?”
熊错望着他,忽然也不觉得怕了,他说道:“我说换脸。”
平鸷望了一眼他,又望了一眼肖愈说:“你们两个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熊错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他可以确定,那一处的皮肤已经被剑气割伤,他说道:“解释什么?”
肖愈忍不住道:“平鸷,你先放下剑。”
平鸷哂笑道:“怎么?你刚才一直拿着剑不肯松手,现在倒想劝我拔剑放下?你觉得你能瞒我多久?”
肖愈道:“没多久,比我期望的时间还短。”
平鸷道:“既然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那就由我来说。换脸啊,肖大侠失踪了整整四年,我才在京城里找到了你,容貌大改,往昔不复。肖大侠自和我相认之后就什么事也不做,日日跟着我,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去哪里,生怕我行差踏错坏了你的计划。”
肖愈转过头不去看他,而熊错此刻死死盯着那把剑,他担心平鸷一个失手不小心取了他的命可就全完了。
“我知道你告诉我的话全是真的,但不想让我知道的一概不说。”平鸷道,“你说你只想复仇,这句话发自你的肺腑,这么久以来你也是为了这件事而奔波。你在静静等着我扳倒徐梧,而你想要亲手杀了蜉蝣子。”
熊错只关心平鸷会不会手抖,他换了一种极为讨好的语气插话道:“你先把剑放下,别的什么都好说。”
平鸷故意不理熊错,继续说道:“实在是太巧了,蜉蝣子的命竟然有这么多人惦记,还全都巧合地凑在了我的身边。”
“熊先生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在荆州吴自扰的府中。”平鸷道,“熊先生初识我时,总摆出一副不信任肖愈的态度,在和我谈话时每每要求避开他。我以为你是因为他的身份才这样,或者是想挑拨我与肖愈的关系,但我逐渐发现,不是你不信任肖愈,而是肖愈在提防你。”
那个时候平鸷还不清楚蜉蝣子的真实身份,只大概猜中了人选但不能确定。随后肖愈为救他中箭,熊错助他控制住伤情,还指明了出路,肖愈这才保住了一命。
平鸷声音清冷而残忍,仿佛一丝感情都不剩,他对熊错说:“你们俩早就认识,而且是在我下山之前就认识了对吗。吴自扰对肖愈说了一些话,让肖愈怀疑到我舅舅的身上,然后你就趁机让我们回去当面质问。我舅舅一直不想让我跟蜉蝣子对上,直到我的命受到威胁他才松了口,他告诫我要面对的是整个江山,不是一个蜉蝣子,而你们,却只想要蜉蝣子的人头。”
肖愈道:“徐楠还在牢里。”
“我心里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平鸷心中湛若秋水,“我们在这里谈论着怎么救徐楠,而徐梧这个时候一定也在他家里想着这件事。徐楠的命我
会救下,你们俩的事我也会弄清楚。说起换脸,肖大侠也是换过脸的人,要不你们就从这件事开始解释?”
此时,肖愈趁平鸷一个不留神以手刀劈晕了他,平鸷在临昏过去前望着他说:“你果然不使剑法了。”便倒了下去,肖愈接住了他。
熊错见状大笑不止,他指着肖愈说道:“怎么,就这样了你还是不想和他说实话。”
肖愈一把抱起平鸷,道:“我不想让他伤心。”他沉思片刻又道:“我即刻去劫狱,你看着这边,不要让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