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磐:“丞相说的是。”
平鸷又道:“除此之外,臣还有话要说。”
赵磐皱了皱眉:“丞相请讲。”
“臣最近整理文案,忽感六部冗员过多,条理杂乱不清,许多事务上报却遭互相推卸,皆言不是他们所管。”平鸷道,“新朝就该有新气象,臣以为,整顿六部之事迫在眉睫。”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臣子均两股战战,他们都清楚,平鸷这是要拿六部开刀了。可笑的事,他们没想着怎么联合起来扳倒平鸷,而是在想着如何讨好他,求他先拿别处开刀,万万留自己一命。
赵磐是个聪明的皇帝,他在努力学着当一个好皇帝,这与当皇子的区别还是挺大。他想明白了平鸷要做什么,立即表示了支持。
先帝的命案在今天落下了帷幕,徐楠判了三日后凌迟,徐梧则是贬官,让他在户部从头做起。其他涉案人员,不一而论,该死的死,该杀的杀。
赵磐召见了礼部的人,经过商议后,他亲自拟定了兄长的谥号,文帝。他说:“虽然皇兄无法大展宏图,但朕知道,只要给他时间与机会,他定能将大吴治理昌盛太平。‘文’之一字,对他实至名归。”
顺便选了一个极好的日子,给文帝下葬。只是陵寝修得紧迫仓促,过于粗糙,但陪葬了不少奇珍异品,也算配得上短命的一国之君。
该忙的都忙完了,赵磐有些头昏脑涨,想要休息一会儿,就让平鸷先回去。但平鸷还没走出殿门外,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乱哄哄地。
赵磐怒道:“发生了什么事?”
御前侍卫道:“荣王爷又来吵着见陛下,但陛下早说了不见他,卑职自当死守。但荣王爷夺了卑职手下的剑,闹着说,陛下今日要是不见他,他就……就死在这里。”
平鸷闻言一阵头大,今早上明明好好劝过荣王了,让他耐心等待,避过风头后一切都好说,但现在这个情况,可见又是一个不听别人说话又恣意妄为的皇家人。
赵磐也对自己这个二哥无奈又没办法的很,他瞥了
平鸷一眼,说:“正好平相也在,虽然是朕的家事,但天子无私事,家事亦国事,就不妨让平相也见识一回天子的家丑,顺便出个主意。”
平鸷无所谓,对于纨绔王爷,他保持全程看戏的态度,只要这王爷不干政,怎么胡闹都随便。
赵磐命侍卫别拦着了,请了荣王赵礴进了,而荣王一进门,二话不说跪在赵磐面前行了大礼。平鸷同时向荣王行礼。
“朕说过,皇兄身体不好,御前免礼。”赵磐冷冰冰地说。
荣王道:“求别人事情,不可不行礼。”
赵磐:“皇兄有何要求,请说。”
荣王望了一眼平鸷,说:“臣听说,文帝的案子结了。”
赵磐:“皇兄的消息知道得还挺快,这旨意下了没多久就知道了。”
“陛下,我求求你,你清楚这案子跟文箕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搅和到这件事里头。”荣王眼里带了血丝,他用表面的镇定来掩盖他的慌乱,“我求你,只留他一条命就好,把人交给我。”
赵磐显然并不在乎文箕一个太监的性命,他漠然道:“皇兄,即便他没有异心,但文帝遇害,是他失职。皇兄喜欢那个样子的人,朕改日亲自选几个给皇兄送去就是。”
“你连站在你跟前这个人都能接受,他当时明明恨不得把你打入万劫不复。可文箕呢,他就是一个被人摆弄利用的棋子,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荣王突然发了疯,嚎道,“徐梧已经放了回去,犯人也被抓,二哥从来没求你办过什么事,你放了他好不好。”
赵磐并不为之动容,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哥回去歇着吧,来人,送荣王回府。”他揉着太阳穴,颇对这位兄长感到头疼。
荣王缓缓站起,他跪的有些腿麻,起来时身体还摇晃了几下。
平鸷盯着荣王,乍然觉察出不妥。就在这一瞬间,荣王藏在怀中的一把锋利匕首刹那出鞘,而平鸷迅速反应,持剑挡在赵磐的面前,他咬着牙说了两个字:“护驾。”
大殿内陷入一场诡异的僵局中。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收拾了一下电脑,现在终于可以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