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芷兰看了一眼自己的剑,淳于百为这把剑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待逍遥,又何日能逍遥?他没有犹豫,手起剑落,那人的左臂被他一剑斩落,断面平整如镜,鲜红的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这一小块地面。
那人惨叫一声,他
想向后躲但没有退路,只好硬着头皮说:“你不能杀我,杀了我,就没人能告诉你滕取冰是怎么死的,就算是他的徒弟,也不清楚围攻他的到底有哪些人。”
“消息要有用才有价值,如果你死守着消息,那对我来说就是没用,当然也没有价值。”滕芷兰的剑尖戳上他的肺,说,“我在这里捅上一剑,你不会立即死去,但你会慢慢窒息喘不上气,会痛苦很久。滕取冰死状惨烈,肯定也死得不轻松,他怎么死的,你也将怎么死。”
他正要一剑刺破,那人慌忙大喊:“我说!我说!当年的决斗虽是本溪山庄挑起,但本溪派一向自诩皇家之卫,名门正派,不愿做出与人合谋欺人的勾当,他们出了一个高手与滕取冰单挑,一战泯去所有恩仇,后来本溪山庄的高手落败离去,其余各派数人一举围而攻之。”
滕芷兰目眦尽裂:“是谁!”
“杂门杂派,都已被滕取冰的徒弟林桓一一上门灭之,唯有两派他无可奈何,一是五斗米,另一是蜉蝣门。”那人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背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不停地喘气。
滕芷兰暗想,原来肖愈已经报了一回仇了,但他为何只说了五斗米余孽作祟,而不提及蜉蝣门?是他发现了什么吗?还是根本就不知道?
滕芷兰冷笑道:“只知道是这两派杀的有什么用?他们现在在哪儿?”
那人道:“五斗米早已溃败,唯有现在的劳什子教主与一干手下逃亡荆州去了。而蜉蝣门神出鬼没,这几年听说在京城活跃些。”
京城,蜉蝣门,蜉蝣子。滕芷兰长叹一声,原来一切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该说的都说完了?”滕芷兰问。
“说完了。”
滕芷兰这才把剑从他的胸口收了回来,而那人正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算是逃过一劫,却被滕芷兰一剑贯穿心脏,一击毙命。
“既然你说了实话,就不用死得那么难看了。”滕芷兰用那人的衣服擦了擦剑上血迹,说,“送你一句话,一定要提防会下棋的人。”
肖愈的人又写了一封信来,信上说滕芷兰又一次失踪,不知去向,而在他失踪之前赵钦就已病危,但赵钦只是在帐中养病,只派了御驾随侍前回来,以此迷惑敌人。就在滕芷兰失踪的那一天,赵钦本人才躺着踏上了回京之路。
平鸷心想 ,现下不需四处找什么消息,赵钦一定会撑着最后一口气回来,到时候只需听他的遗言,就能弄清许多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