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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情窦五(2/2)

灵均堂堂主的日常而已,到处结仇,到处和仇家怼,怼完后再结新的仇,周而复始,不止不息。斗来斗去的,不知道他烦不烦,反正平鸷这么多年看下来,他是烦得很。

“哦,这样啊。”平鸷道,“怎么定了这么个日子?等到九月份再去呗,非要明个上路不可。”

一提起这个,肖愈便是万般无奈:“师尊给仇家说,他忙着呢,报仇约战要排队,过时不候,于是就定了八月二十五。”

平鸷轻声笑了笑,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滕取冰的嚣张个性依旧没变,谁都不放在眼里,难怪仇家还这么多,只是难为肖愈这个当徒弟的,跟着师尊东奔西走,闲不下来。他问肖愈:“这回约架的地方在哪儿?”

肖愈:“广固城。”

平鸷微微皱了皱眉,广固城,这不是当年南燕的都城么?他还想细问几句,没想到刚才狂饮几杯,不把冷风寒气放在眼里,现世报立马来了,头是一阵晕眩发昏,脑袋重脚轻,好不难受。他想说的话,瞬间被这一晕给晕没了。

“你怎么了?”肖愈急忙扶住他,“我带你回房。”

平鸷捂着脑袋,痛苦地说道:“大概是喝多了,再加上深夜风一吹,有些头晕。”

肖愈登时后悔不已,自己明知道平鸷身上残药未解,还带他喝什么酒。肖愈不再多言,也不管屋顶上的酒坛酒杯,将他背在背上,轻轻一跃,稳稳落在院中,正好站在平鸷泡裤子的木盆跟前。

他刚来时只注意到了平鸷,没注意这木盆,这下可是不得不看了。那条亵|裤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盆里水光粼粼,还映出头顶的月亮来。他神色复杂地扭头瞅了瞅趴在自己背上的人,平鸷眼睛微闭,眉头紧锁,像是难受极了。

肖愈背着他回房,安排他好好睡下,洗脸扒衣,被角掖好,这才迈步离去。他站在院中摊开手,掌心放着一支笛子,不是他新买的那支,而是平鸷的旧笛。

次日一早,平鸷懵懵然醒来,坐在榻上发愣。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昨晚上和肖愈在屋顶上喝酒,然后……

他有些沮丧,昨晚上自己好像喝晕了,然后被肖愈带回了房。肖愈真是辛苦,堂堂一位少年大侠刺客,遇上自己却总是在做老妈子的活儿。还是等他回来,再感谢他一番吧。

昨夜喝了酒,今早还能按时醒,真是难得。

还有,昨晚在与肖愈举杯酌酒之前,自己好像是在忙着……洗衣服。

完了完了。

自己那条亵|裤还泡在盆里,而且还放在院中。

平鸷胡乱套上衣袍,就急忙往院子里跑,就几步路,他愣是用上了轻功。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那条裤子早就洗了晾在院子里。

谁洗的?

平鸷找上徐楠,这厮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看见人就发愣,傻得像二百五,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昨晚梦见有人在院子里吹笛子,吹得我在梦里哭了一夜,眼睛都哭肿了。”平鸷想,就算是红血蓝成了精帮自己洗裤子,都比徐二不要脸靠谱得多。

那还有谁?肖愈还是滕芷兰?绝不可能是平鹞,她自己的衣服都洗不好。

如果真是肖愈帮自己洗的,那这下可是欠人情欠大了,他若是再找自己要笛子,只能双手奉上。

他这般想着,伸手去摸腰间的笛子,不见了。准确的说,不是不见了,而是换了一支。他身上的笛子,是肖愈那支镶了羊脂玉的。

这是拿错了?这么明显不同的两支笛子都能看错?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平鸷也不纠结,索性收拾整洁去给滕芷兰泡早茶,顺便早早去书房,看看今日要教平鹞的课。

滕芷兰在正厅,正好滕取冰也在,二位堂主你瞪着我,我瞅着你,活像两只春日里看上同一只母鸽子的红血蓝,瞪着眼预备互啄。

平鸷对此习以为常,进去给他们俩奉茶,顺便问滕取冰:“滕堂主,肖愈呢?您和他不是一起走么?”

滕取冰道:“阿桓先去备马,买干粮,我等会下山和他会和。”

滕芷兰似乎心情不怎么好——他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有八个半时辰是不高兴的。他对平鸷讥讽道:“挚哥儿大半夜吹什么笛子,还吹的是《雉朝飞》,年纪轻轻就悲春悯秋,怎么?思雌鸟了?”

平鸷登时涨红了脸,他解释道:“昨日肖愈来找挚哥儿道别,一时感怀,就……挚哥儿知错了。”

然后又是死气沉沉的静默。

平鸷被这兄弟俩的相敬如“冰”冻得差点得风寒,他哆嗦了两下准备溜走,刚走到门口,却听见滕芷兰对滕取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你死了,我可不给你摔陶盆。”

滕取冰懒洋洋地说道:“我不用你为我摔,要是你知道我死了,还能和平常度日,我就放心了。”

“都说祸害遗千年,你这种祸害定会长命百岁,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滕芷兰道,“倒是我近年来身体不怎么好,总是生病,大约是要油尽灯枯,快不行了。”

滕取冰:“我是你哥,自然是我先死。”

平鸷替他们关上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们兄弟俩凑在一起,还是一样地不说人话。

或许是因为大清早的,脾气还来不及发,滕芷兰奇迹般地没和滕取冰开骂,只是干瞪眼儿。

滕取冰将自己的包袱扔给滕芷兰,包袱挺重的,滕芷兰接住的时候

,身子不由自主往下一沉。他摸了摸,这是一包袱的书。

滕芷兰问道:“这是什么?”

滕取冰道:“灵均堂所有的剑谱都在这儿了,我没回来前,你就照着这些教小丫头练剑吧。”

滕芷兰讥笑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让你放在眼里的人。”

“放不放在眼里是一回事,珍不珍视是另一码事。说实话,这世上的武功,还没让我能正眼相看的。” 滕取冰起身,“我这就下山去,再晚一点儿,阿桓就要给我甩脸子了。”

滕芷兰摆手:“赶紧走。”

平鸷在山下喂鸽子的时候,再次遇上了滕取冰。他向平鸷笑了笑,百年难遇地一句话都没说,摇摇晃晃径直下了山,背影逐渐消失在蜿蜒山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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