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鼻子不舒服,打个喷嚏畅快多了。”平鸷道,“去青竹居瞧瞧?”
他手里把玩着五孔竹笛,这笛子是滕芷兰亲手做的,那伙计却将它认作青竹居之物,且青竹居与白家有牵扯,跟踪他们的人又进了白府。种种蛛丝马迹,这青竹居,看来得去一趟。
肖愈明白平鸷心中所想,道:“好。”
到了青竹居,只见居所如其名,清新雅致,却朱门紧闭,与世隔绝。
平鸷上前敲了敲门,许久才有人开门。不等平鸷说明此番来意,小厮对着他一抱拳,道:“二位公子,本居已闭门多日,不见客,二位请回吧。”
平鸷一沉思,取下竹笛奉上:“在下慕名而来,听闻青竹居善音律,恰好鄙人有一竹笛,想与府上请教一番,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小厮一见竹笛,脸色登时复杂起来,说了句“请二位公子稍候”,便匆忙返回居所内。片刻之后,小厮再返,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子,服饰不俗,气定神闲,他对平鸷、肖愈二人道:“在下乃贾府主事薛淮,请二位公子跟我前往茶厅,我家老爷有请。”
平鸷对薛淮行礼,道:“劳烦薛主事带路了。”就着薛淮进了青竹居,肖愈与平鸷同行,一路上没有说话。
平鸷心想:仅仅凭着那支笛子,自己就进了青竹居,看来里面真的有事啊。
到了茶厅,薛淮命人给平鸷、肖愈奉茶,让他们二人稍等片刻,贾老爷马上就来。
平鸷耐心地坐下,肖愈端起茶盅闻了闻,道:“可以喝。”他行走江湖多年,对食物和水都非常谨慎,一个不小心,就会稀里糊涂丧了命。
平鸷听肖愈说可以喝,便尝了尝这茶,果真清香爽口,不由地赞道:“好茶,好茶。”
“良人品好茶,公子是良人,当然就要以好茶相配。”一华服男子走进茶厅,步履稳健,神态自若,仿佛外面议论的贾府如今鸡飞狗跳,都是骗人的,“老夫贾复年,正是这青竹居的主人。敢问二位公子身份?”
平鸷行礼道:“晚辈平鸷,这位是晚辈的表兄林桓。我兄弟二人行至鄱阳县,
恰好我手中有故人相赠的一只五孔竹笛,听闻青竹居主人偏爱乐律,特来拜访。”
肖愈亦行礼道:“晚辈林桓,贾老爷安好。”出门在外,他还是用了之前的假名。
贾复年和蔼地说道:“原来如此。请问这五孔竹笛是平公子的,还是林公子的?”
平鸷答道:“是晚辈的。”
“原来如此,甚好甚好。”贾复年不停地打量着平鸷,只觉得越看越喜欢,“平公子年岁几何?”
平鸷略感惊奇:为何要问我的年纪?他如实回答:“再过一月就满十六了。”
贾复年越看平鸷,神色就越欢喜:“十六啊,果真般配。”
平鸷目瞪口呆:“般配?”
肖愈忽然伸手按住了平鸷的肩膀,平鸷一回头,就看到肖愈冷冷的眼神。他将手覆在肖愈手背上,对他使了个眼色,让肖愈先别着急。肖愈知晓了平鸷的意思,便收敛了一身的不悦。
平鸷问道:“请问贾老爷,这‘般配’从何而来?”
贾复年惊奇道:“平公子手持信物而来,自然是要娶老夫的女儿贾飞弦呀。难道平公子不知晓么?”
信物!!!娶亲!!!
平鸷呼吸不太顺畅了,他顺了几口气道:“贾老爷不会认错人了吧,您不知晚辈身份,怎就如此乱拉郎?”
贾复年问道:“怎会是乱拉郎?平公子难道不是滕先生的后生吗?”
平鸷脑内一阵天旋地转,胸闷气短,几欲呕出一口鲜血来。他突然猜出来了,十有八/九,自己是被滕芷兰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