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有意见就不和你说话么?不见得吧,比如我,我对你有意见,可我还不是在和你说话。”平鸷揶揄徐楠几句,又正经地说道,“他就是那个样子,不爱说话。你可千万别闲的没事干去招惹他,人家可是会武的,小心挨揍。”
徐楠嘟嘴说道:“我又不是见到什么人都去招惹。能让我主动去逗的,一个是你,还有就是师尊了。”
徐楠这么一说,平鸷想起刚刚认识徐楠时的情景来了,他说道:“不对吧,我初见你时,你明明一上来就逗我的。”
徐楠道:“都说了我不是见个人就逗的,当时就是觉得你这人挺,挺,怎么说来着?反正就是一副斯文模样,挺好玩,我挺想去招惹你。”
“你是不是想说,我挺‘和’气的?”平鸷不可思议地看着徐楠
徐楠一拍平鸷的肩膀:“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平鸷心里讶异,他没想到滕芷兰之前的“和气”竟不是随口乱说的。
早就听闻柏子山的山下有阵法,常人是进不去,进去了也只能被困在阵法里迷了路。
山脚下有一群鸽子,清一色的红血蓝。若是有客人拜访,客人引来一只红血蓝,将名帖绑在红血蓝的脚爪上,红血蓝便将名帖送上山去,带给堂主。
当然,见客还是不见,全权由滕芷兰做主。
四人已到山脚下,夏季的柏子山,满眼绿荫。山上青翠柏树,坚毅挺拔,百年老树比比皆是。盘根错节,姿态奇绝,枝叶繁茂可弥天。林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清新柏树香气,让人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正则堂能坐落在此处,倒也气度相符。
滕芷兰对徐楠道
:“楠哥儿,你去前面带路吧。”
“是。”徐楠微微颔首,又调皮地眨眨眼,他说道,“师尊,我先问您一件事儿,您得给我个准信:林桓是您新收的弟子么?”
滕芷兰回答道:“不是。”
徐楠继续问道:“那须要蒙住他的眼睛么?”
滕芷兰朱唇轻启,轻轻吐露几字:“不用,肖愈是灵均堂新收的弟子。”
平鸷登时大惊:“师伯!林桓,他……”您竟然这么轻易就把人家的真名说出来了!
滕芷兰则是一脸的无辜,像是完全忘了之前说好的“不暴露肖愈身份”,他问道:“挚哥儿,你有何事?”
平鸷心里紧张至极,他先看了看肖愈——肖愈还是一张寡淡的脸,丝毫没有慌乱。他又看了看滕芷兰那张没表情的脸,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徐楠打破了寂静,他笑道:“平鸷,我从一开始就知晓‘林桓’不是他的真名。”
平鸷:“!!!”
肖愈这个当事人无所谓,滕芷兰这个揭露者也无所谓,徐楠这个旁观者还说他早就知晓。
平鸷感觉自己被他们三个联合起来玩弄了,他郁闷地问徐楠:“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楠嬉皮笑脸道:“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告诉你。”说着,他就先上了山领路。
“呸,我偏就不问你。反正等不了多久,你就会自己憋不住告诉我了。”
平鸷对徐楠一脸嫌弃,他去拽了拽肖愈的袖子,道:“肖愈,我们跟着他走。”
肖愈点点头,道:“好。”任由平鸷拉着他走。
走了不知多久,就听到了泠泠水声。平鸷四处张望,想看看水声从何处而来,却看不到水在何方。
徐楠边走边唠叨:“你俩可得跟紧了,要是走岔了路,可就陷在阵法里出不来啦。”
平鸷反驳道:“好好领你的路吧,就算我俩走岔了,还有师伯在呢!”
滕芷兰走在最后面,他说道:“哼,楠哥儿只知道路,却不懂这阵法的根本。他要是陷在了阵法里,一样出不来。你们三个要是走丢了,我绝对不去救,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出来吧。”
肖愈看着平鸷和徐楠斗嘴,嘴角忽然轻微弯了一下。
平鸷恰好看见这一幕,他也笑了,说道:“之前一直见你正正经经地板着脸,现下终于见到你笑了。你笑起来多好看,以后多笑笑就好啦。”
肖愈闻言低下了头,不去看平鸷。
平鸷约莫着自己说错话,惹肖愈不快了。他悻悻然不再和徐楠耍贫嘴,松了手不再拽着肖愈的袖子。走了一会儿山路,平鸷有些累了,气息越来越重,腿也止不住地打颤。
“我看你们斗嘴,挺好玩的。”肖愈伸手拽了拽平鸷的袖子,“你要是累了,我牵着你走。”
平鸷心想:“原来肖愈没生气呢。”他爽快地牵住了肖愈的手,肖愈走在平鸷的前面。
肖愈牢牢地牵着平鸷,平鸷感觉到确实轻松了一些,他笑道:“肖愈你力气好大,这是练武的练出来的么?”
肖愈正仔细看着前面的山路,轻轻点了点头。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平鸷就看到了山顶上的建筑。他心心念念的正则堂,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