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感觉比刚刚好受多了!口中虽有辣感,却更有一种绵厚的醇香。平鸷得了趣,可之前徐梧说了只让他俩喝一小盅,平鸷心里一阵哀叹。
这边徐楠咳完了,平鸷对他道:“徐楠,你喝一口细细品,不要喝太急。”
徐楠道:“这还品个什么,都被我咳完了。”徐楠又眼巴巴地瞅着徐梧,期盼着能再许他喝一盅。
徐梧早就熟悉弟弟的套路了,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可不行,说了一盅就是一盅。”
徐楠哭丧着脸对平鸷道:“别看我大哥平时温和儒雅,其实犟得很,一旦他说了什么,那就是什么。”
平鸷笑道:“你呀,还是赶紧吃饭吧。”
徐梧道:“你别再撅嘴了,先吃饭。我和父亲说过了,下午放你俩的假,我带你们去城郊马场骑马去。”
平鸷、徐楠又是一喜:“真的?!”
卓青道:“徐大公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呀?”
徐梧道:“天气渐暖,是该多出去走动走动。君子六艺,样样都要会,御车和骑马相通,今个儿就带你们去骑马。平公子之前有学过骑马么?”
平鸷道:“学过一点儿,从济南城逃出来的时候,我可是在马上待了两三天。”
徐梧道:“没学过也不要紧,马场那边有几匹果下马,正好给刚刚学骑马的小孩用的。”
四人吃完饭就去了城郊马场,这马场不怎么大,不过也能跑的开了。
徐梧让马场的人给徐楠和平鸷一人牵了一匹果下马,看他俩骑
的欢儿,就命了马场的人好好看着,而他和卓青两人就去策马溜圈了。
平鸷与徐楠骑了一会儿就渐渐觉得没意思了,毕竟只是在这一方天地里来回跑,来回几圈也就那个样子。
徐楠见此,突发奇想道:“平鸷,要不我们去林子里面转一圈去?”
平鸷道:“去也行呀,不过咱们身后这群人怎么办?”
徐楠扬了扬眉毛:“这边马场我来过几次,还算是熟的,待会儿把他们甩掉不就行了?”
这俩人凑一起简直就是为祸四方,一个有了鬼主意另一个拍手称好,然后再一起胡闹一起被捉,一起坦荡荡被罚跪。
平鸷和徐楠说干就干,俩人商量好,一个骑马向东跑,一个骑马向西跑。
刚好这边林子是个圈儿,两个人绕一路就能会面。奈何马场的人千呼万唤,也没能喊回这两个胡天胡地的小祖宗儿。
平鸷沿着林中大路一路向东,偶尔在林中肆意横行——这就是果下马的妙处了,此马身材矮小,却十分健行,脾性温顺,乘之可行于果树下。
走了一段路,平鸷见前方有人影,心道:“必定是徐楠过来了。”
他骑马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发觉,徐楠和他一样骑的是果下马,而前方那马身材魁梧高大,绝对不是徐楠,八成是来捉他和徐楠回去的人了!
如此一想,平鸷立即牵了缰绳调转马头,向林子深处走去。
忽而,平鸷听到前方有人在说话,仔细一听,正是卓青。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平鸷正要向他俩打招呼,但接下来听到的话却让平鸷止住了脚步。
卓青道:“上次和大公子谈过后,我又仔细考虑了一番。这婚约不一定是坏事,当今圣上借着两家联姻,可能不是想借吴家来整垮徐家,反而,说不定正是想借徐家来拉拢吴家。”
徐梧道:“此话怎讲?”
卓青道:“自掌管兖、青二州的平家衰落,纵观如今局势,掌大权者有四位,肖璇、赵钦、吴自扰,以及大公子的父亲。而这四人中,肖璇迟早要反,赵钦难料,吴自扰中立,确确实实忠心于陛下的只有您父亲。此等局势,陛下不想着拉拢臣子,为何还要将忠心的臣子推向敌方?”
徐梧道:“先生言之有理!”
卓青道:“故而大公子不必在意,这门亲事,说不定是好亲事,大公子只要……”
“平鸷!平鸷!你在这边吗?”是徐楠寻过来了。
卓青道:“二公子寻过来了,此事日后再谈,不急于一时。大公子先出去见见二公子吧。”
徐梧道:“也好,你我改日再谈。哎,二弟怎么跑出来了,也不怕胡闹受伤。”徐梧、卓青二人便向徐楠的方向去了。
平鸷听到动静渐渐远了,心里舒了一口。立即骑着马反向跑去,跑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远了,才慢悠悠上了大路。一会儿,就看见他们三个一齐过来了。徐楠耷拉个脑袋,定是被徐梧训过了。
见着平鸷过来了,徐楠道:“平鸷你怎么才过来,害的我被我大哥逮住,好一顿训。”
平鸷笑道:“我一时走岔了路,我给你赔不是啦。”
徐梧道:“我真是拿你们两个没办法,平公子也被我家这个混世魔头带坏了。你们想出来溜圈也行,至少也带个人吧。”
徐楠转过头嘟嘴道:“带个人他们又是各种唠叨,这也不许那也不准的,我耳朵都快长茧啦。”
徐梧道:“你俩再这样子,我可没胆子再带你们出来了。”
徐楠央求道:“别呀我的好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平鸷看着他们俩兄弟这样子,倒也和和美美,他心想:“刚才不慎听到的话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