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绥晩撇了撇嘴。好吧!不吃就不吃。
绥晩也是醒来后才从书珃那里知晓,此次完全就是凭借着容砚一己之力才将她体内的寒毒压制了下来,如若不是因为容砚她并不一定能度过此次难关。
可她也知晓几月前他就为了替她压制寒毒而丧失了大半功力,这不过才几个月工夫过去,他的功力定然是没有恢复的。
如今内力尚不健全的他又是如何能压下她体内汹涌澎湃的寒毒?
听书珃说,他当时脸色都白得透明了,可还是在不断地运送着内力给她压制寒毒,后来都是被人扶着走出去的,而他治疗完成后便离了宫回了府中,至此再也没有出来过。
绥晩虽然失了神智,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但她几乎都能想象得到当时的万分险情。
绥晩问道:“容府那边可是有消息传来?”
书珃摇头:“不曾,容公子回府后便再也没露过面。容府门口的守卫看得紧,外头的人进不去,里面的消息也传出不来。”
绥晩耷拉下脑袋,低声道:“想必他此番伤得很是严重,不然也不至于加强了守卫,完全没了声息。”
书珃宽慰她道:“容公子自己本来就是大夫,府中还有容老御医看着,况且这些时日皇上也赏赐了不少珍贵药材过去,主子也不必太过忧心。”
“我还是有些担忧。”
须臾,她突然抬起头来,问道:“对了,今日徐公公去容府封赏,可是见到了辞之?”
书珃摇头:“徐公公一回宫,属下便去问过了。听说容公子被容老禁足在了梨院,这旨还是七星代接的。徐公公说,容老今日对他好一番吹胡子瞪眼的,一接完旨更是立即将人请出了府。”
绥晩皱眉,“果然还是伤得重,容爷爷也不免有些怨言了。”
她看了看自己,道:“若不是身子不允许,我早就想出宫了。”
书珃急道:“主子可别说这些胡话。”
绥晩深吸一口气,继而长长叹了一声。
书珃唤了宫人进来,然后将手中的碗碟搁置在了托盘上,她摆了摆手,宫人微微躬身便托着托盘走了出去,轻轻合上了殿门。
待殿中的闲杂人等出去后,不过片刻,一道黑影便翻了进来。
“公主。”连霜躬身。
绥晩对她微微抬手,连霜徐徐起身。
“那件事情可是有眉目了?”绥晩问她。
原本年前绥晩便交待了连霜去查明朝雨死亡的缘由,因为毒发此事才耽搁了下来,这些时日身体孱弱她便也没多大心思去问。
可她总觉得朝雨那件事有些不对劲,而且她好生生的又怎么会突然毒发?
虽然她先前想要刻意瞒着容砚她自己的身体状况,但那日在他走后她有发现床头间留下了药瓶,便知他定然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
她知晓自己如今的身子骨不大乐观,但从后来那几日的无动于衷,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去陪着自家父皇走棋便可以看出,当时的他丝毫是不担心她的情况的。
为何不担心?
因为他相信他留下的那瓶药绝对是可以应付她的身体情形的。
她服下那瓶药后,情况也确实好转了不少,如果不出任何意外她绝对可以安稳地熬过这个冬寒。
可坏就坏在谁知这中间真的出了意外。
当时,她明明还好得很,明明这中间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甚至都没有一点毒发的征兆,她怎么会突然就毒发了?
对此,绥晩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一个奇怪之处,朝雨的死更是一个疑点,人好端端地怎么就死了呢?
绥晩的内心隐隐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总之不大好。
“朝雨的死查出是何人所为了吗?”绥晩再次问道。
闻言,连霜微微皱了皱眉,几番欲言又止。
“连霜,怎么了?”绥晩不解,“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本来绥晩身边的人手就不太够,倘若有多人帮衬着也就能查得快些。但书珃要时刻跟在绥晩身边,便只剩下了连霜一人去查探事情的原委,再加上她身处玥曌皇宫,不能轻易暴露了身份,便只能小心又小心地去查探朝雨的死因。
虽然进度缓慢,但好在她也查出了点细枝末节,只是她查到的东西……
绥晩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连霜如此难以启齿。
倏然,她想到什么,被下的指尖微缩,心中微微一沉,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异样。
“到底怎么了?”她问。
“是……”
连霜猛然低下头,沉声道:“是倾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