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只是爱惨了他而已。
竹沥本来是坐在桥栏杆上等人看风景,准确地说他是在等绥晩。毕竟,他也看出了她和兰雪辞近日的怪异,兰雪辞那里自然是问不出任何事情的,于是就只好坐在这里等她路过正好问问她两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看着她一脸失魂落魄,唤她:“喂!”
她毫无反应地从他身前走过。
“宫绥晩。”他叫道。
绥晩终于回了神,闻声望去,只见少年正漫不经心地坐在桥栏上晃着双腿,他在看她。
竹沥抵了抵腮帮子,道:“我有事要问你,你过来。”
绥晚走了过去,竹沥坐在桥栏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你和师兄怎么了?”
绥晚望着桥底溪水中正欢快地游来游去的锦鲤,微微抿了抿唇。
竹沥跳落于地,他背倚着桥栏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道:“你们两人都怪怪的。”
良久,她道:“他为何会成为兰雪辞?”
“什么?”竹沥侧头看她。
“他不是容砚吗?为何如今会以兰雪辞的身份活着。”
“师兄没告诉你?”竹沥问。
绥晚摇头,这个疑惑一直在她心中存了很久,她曾经也就此事问过他,但他没有回答她。
“一人是当朝权贵子弟,一人是神秘的隐谷少主,辞之清冷淡逸,兰师兄他孤雪凌霜,很难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去。其实我很好奇,哪个才是真的他?他如今成为隐谷少主兰雪辞,那容砚呢?那个身份他不要了吗?”
竹沥愣了片刻,倏地笑了:“你不会因为这个事情
便和师兄起了矛盾?因为他如今是隐谷少主,性子冷冰,所以冷落了你?”
她淡淡道:“两人一直都是同一人,又有何区别。”
竹沥的嘴角勾起一抹满含深意的笑容,绥晚看得疑惑,道:“难道我说错了?容砚和兰雪辞不是同一人?”
竹沥摇头,“是他却也不是他。”
“什么意思?”
竹沥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正了正神色道:“你要晓得一个事实,容砚从来都只是容砚,而兰雪辞也只是兰雪辞,他们永远也不会是同一人。世人皆言隐谷少主不近人情,这并非虚论。你以前看到的容砚,清冷公子谦谦如玉,那只是师兄呈现出来的假象而已,如今冷若冰霜的兰雪辞才是真正的他。”
绥晚缓缓垂下眸,静默良久,才问出心中的那个疑问,道:“你说他喜欢我?”
竹沥奇怪地看她一眼,道:“你看他待你和我们的区别便知了,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其他女子这般,是他把毕生的温柔与耐心都给了你。我以前说的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师兄所求之事一直都是你而已。只是他天生性子孤寒,所以平日里难免冷清了些。不过……”
他倏地一顿。
她问:“不过什么?”
竹沥皱了皱眉,道:“你和师兄日后要想走到一起并非一件易事。他可以像如今一样永远陪着你,但也只能止步于此了。我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告诉你,他给不了你任何名分,他不能娶你。”
“什么?”绥晚一怔。
竹沥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终于才恍然大悟道:“你和师兄就是因为这个才生了间隙?”
“为什么?”她怔怔道。
“你知晓江湖和朝廷自古以来便互不交涉的吧?”
“你是说……”
“你是皇室中人,师兄是江湖中人。朝廷和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师兄不能因为你而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
“可他不是也还是容砚吗?”
“你说得不错。”竹沥点头,“也许你想说,既然他是容砚为何娶不得。是,容砚是可以娶,可他不仅仅是容砚,他还是隐谷少主兰雪辞。容砚可以娶宫绥晚,甚至可以娶宫攸宁,可兰雪辞却是娶不得,他只能娶游无望的徒弟宫绥晚,而绝不能娶当朝公主宫攸宁。”
他道:“即便容砚娶了宫绥晚又能如何呢?宫绥晚最终还是宫攸宁,你难道能保证以后一直都是宫绥晚?你不能,而从师兄成为隐谷少主的这一日起,他便永远不会舍弃自己身上的担子。即便他是容砚,可他最终也只是兰雪辞。如果说容砚和兰雪辞这两人只能留有一人,那个人只能是兰雪辞。世间可以没有容砚,但绝不能没有兰雪辞。”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鸭!!!
祝大家新的一年红红火火,有钱没钱都能金钱滚滚来,为了年后的情人节不吃狗粮,单身的也抓紧了,今年的双十一再也不是一个人恍恍惚惚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所有心愿都能实现~~
我来先立个小flag,希望这个月能完结这篇文,如果这个月没有完成的话,嗯......那就回来把这个flag拔了,那就下个月再说吧(~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