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同事强忍着，一张张脸都憋紫了，却碍于他在场都没敢走开。

没人说话，现场的气氛显得比平时都要凝重。

王国胜一边摘下满是淤泥和腐臭味儿的脏手套一边扫视了一圈儿：“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先等那边法医组的人过来——走走走，都别杵在这儿了，这味道闻着也不好受。”

一群人如获大赦，赶紧散开了。

王国胜也拿着痕验的报告走到一边，翻开之后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刚刚果然没看错，绳子上确实是割裂的痕迹——

那这确实是一起杀人抛尸案无疑了。

许亦林望着窗外的街道出神，一直到快到站了他才回过头来看了黎城一眼。

他

正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呼吸均匀，但许亦林很清晰地察觉到他并没有睡着。

许亦林推了推他，他睁开眼，朝他笑了笑，坐直身体，拿食指开始轻轻地在他的手心写字。

横，弯钩，点，竖。

他不紧不慢地写 ，一句话还没写完，许亦林就皱起了眉头，刚要开口却被黎城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了回去，许亦林这才注意到，他几乎是不知何时已经撤去了笑容，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凝重。

他举起右手屈起拇指抵在食指根部，掌心朝上，向下一沉。

这个显得十分突兀的动作却让许亦林一下子变了脸色——这是暗号。

“——暗号？妈妈，什么是暗号呀？”

“嘘——先别急，都听我说，今天我教你们玩一个游戏——我们约定好，以后只要看到我做了这个手势，你们两个就立马躲回各自的房间里，关上门，把鞋脱了藏到床上的被子里，闭上眼睛不要动，只有我听到叫你们你们才能出来!还有，记住，这个暗号不可以告诉爸爸，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约定，谁要是违反了约定，谁就要受到惩罚，明白吗？”

两个孩子有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我们先来演练一遍，比赛看看谁先到!”

“好啊好啊!”两个孩听到可以玩游戏兴奋地跳起来。

年轻的女人比了一个手势，然后看着两个孩子争相恐后地跑到各自的房间，并按照自己刚刚说的关上了门。

小孩子吵吵嚷嚷的声音消失了，这个偌大的房子显得格外空旷。

她起先脸上维持的笑容慢慢僵硬起来，然后像是体力不支似地突然跌坐到了冰冷的地板上——周围的事物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闭着眼睛坐了好一会，才扶靠着沙发站起来。

她一边等力气恢复一边看向窗外的霞光，感受到周围空气一点点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