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暌看着这个刚失恋的小可怜,心里也不好受,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吃完饭后,夏暌看着Nancy的样子,有点担心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附近的凯宾斯基酒店。”
三月份的北京街头寒意未散,穿着阿玛尼最新款春装的Nancy有点冷,她拢了拢领口。夏暌取下自己的围巾,披在她肩膀上。
“谢谢。”
两人沿着马路牙子走着,夏暌问: “为什么不回家呢,住在酒店里?”
“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回来了,休学的事,还没跟他们说。”
“原来这样,这一段时间,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嗯。”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酒店大堂,Nancy突然说:“夏暌姐,今晚可不可以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夏暌实在没办法拒绝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好吧。”
客房的阳台上,夏暌拨通江肖的电话,小声道:“我这边出现了一点状况,Nancy失恋了,我今晚留下来陪陪她。”
“知道了。”
书房里,江肖挂了电话,脑海里勾画着Nancy的样貌,觉得有些事情太过巧合,眉心微蹙,心里有一个不安的想法让他感到害怕。
酒店的房间里,只开了几盏射灯,灯光昏暗。夏暌和Nancy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边喝着红酒,边聊着天。
“夏暌姐,如果你男朋友爱上了别人,你会怎么做?”Nancy举着红酒杯问。
“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如果他真的爱上别人,我会祝福他吧。”
“你真的会这么做吗?”
夏暌不知道,也许她会死缠烂打,跟电视剧演的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两败俱伤,谁都得到幸福。爱情究竟会把人变成什么样子呢?谁知道?
没有得到夏暌的回应,Nancy的脸上有种胜利的喜悦。“夏暌姐,你看吧,在爱情中没有圣人,谁都是自私鬼。”
“ Nancy你醉了。”夏暌拿下她手中摇摇欲坠的红酒杯。
Nancy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到音箱旁边,手指轻轻一按,皮亚佐拉的音乐在房间响起。
“我们跳舞吧。” Nancy拉起坐在地毯上的夏暌。
悲伤的舞者,跟着孤独的旋律舞动着。夏暌看着Nancy就像受伤的小鹿,迷失在丛林里。翩然起舞的她,脸上划过一颗清冷的泪珠,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成为最灼人的光亮。
早晨7点的闹铃响了,夏暌伸手关掉。收拾好后,看着熟睡的Nancy,她留下一张字条:“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们一起加油!”她希望这个像洋娃娃般美丽的女孩,一定要好起来,她值得拥有更好的爱情。
晚上,夏暌从舞蹈工作室出来,拨通了 Nancy的电话,想问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餐厅里,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Nancy没有接。电话声终于停了,她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表情已经接近冰点,不可抑制的怒气从眼中喷涌。
江肖盯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眼里有嗜血的红,“为什么要接近她?”
“我只是想看看你爱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李遥因为害怕,声音颤抖。这是第一次,她看见他生气的样子。
“我不管你到底要做什么?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一字一句,冷冽如冰。
以前的肖哥哥是不会这样对她说话,为什么夏暌一出现,全都变了?嫉妒之火在李遥心中熊熊燃烧。她抹干眼泪,抬起头直视他,问:“你在害怕什么?”
遇到夏暌之前,江肖无所畏惧,可现在却害怕会失去她,害怕他们说好的将来,没有办法到达。
“遥遥,如果你敢伤害她,我绝不会原谅你。”江肖又再一次表明他的态度。
李遥在法国用Nancy的名字接近夏暌时,确实是带着恨意而去。但与夏暌相处后,她渐渐发现夏暌是一个既温暖又善良的女孩子。李遥不但对她根本恨不起来,反而还很想和她做朋友。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李遥眼里的泪水又蓄满,夺眶而出。她觉得委屈。
江肖和李遥一起长大,她的品性,他是清楚的。意识到刚才说重了话,语气缓和下来,表示抱歉, “遥遥,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李遥大吼道:“我们从小就在一起,难道十几年的感情还比不上几个月吗?”
“遥遥,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
“当妹妹!”李遥嗤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会牵我的手?吻我?送我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易拉罐环扔过去,易拉环上的铁片不小心划过江肖的侧脸,留下一道红色的口子。
北京机场,广播里优美的女声正在播报:“北京飞往纽约的航班即将起飞,请乘坐坐CA981航班的李遥女士尽快登机。”
“肖哥哥,我真的不想离开北京,离开你。”
李正年知道女儿和江肖在一起后,把高中还没有毕业的她送出了国,江肖心里打什么主意,这个老狐狸再清楚不过。
“李伯伯也是为了你好,去了国外好好读书,我会去看你的。”
“一言为定。”李遥与他拉钩。
江肖拿过李遥手中的可乐,把易拉环取下,带到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拥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我等你回来。”
那时,李遥是多么的幸福,可现在躺在地上的易拉环就像一个笑话的见证品,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一切只是镜花水月,空梦一场。
“我现在回来了,为什么你当初的誓言却不算数了?”李遥泣不成声,已成泪人。
江肖低下头,对她有愧, “遥遥,你就当我是个混蛋吧。忘了我,开始你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