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即使在如今的局势之下,日本帝国依然掌握着支那沿海的制海权。
虽然此次作战几乎称得上是仓促上阵,而且危机四伏,但南云忠一少将也明白国内的苦衷。他知道那些支那赤色分子向帝国开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和谈条件,也明白一旦此战失败之后,日本将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更知道日本帝国海军苦心建设的一切,从江田岛海军学校到四大镇守府,还有东京的那座红砖墙海军大楼,都已经毁灭殆尽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押上最后的机动舰队,再赌一把胜负呢?
想到这里,南云忠一少将忍不住叹了口气,举起酒杯里的香槟,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次日,明媚的朝阳在特鲁克岛的山峦之间升起,让战舰的甲板染上了一层金光。各舰的水兵们开始有秩序地忙着干活,锁死水密隔舱和防火隔壁,一切可有可无的东西都被七手八脚拆卸下来,匆匆送到岸上。
然后,各战舰的乘组员,纷纷回到各自的舱室整理内务。日本水兵们换上了新的衣服,剃了头,剪了指甲,把头发和指甲包在遗书中,并夹上一页海军印好的统一格式信纸。上书:“我活着时想回家中看看父老。现在父老们见到我的头发和手指甲,权当见到我本人吧。”有的人还往遗书中夹了些钱。
而那些家人已经死于核爆的官兵,则按照武士爱美人的传统,把全部积蓄都交给了岸上各家酒吧的艺伎、漂亮女招待或者老板娘,“反正这日元恐怕是很快就要变成废纸了,你们拿去尽快花掉吧!”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南云忠一少将终于穿着一身最华丽的军礼服,登上了旗舰“山城”号的舰桥。他先是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云中之山”特鲁克的风景,然后发布了命令:“目标,上海!出击!”
“对于上海赤色分子向日本投掷大量核子武器,对日本平民进行大规模屠杀的可耻行为,美利坚合众国政府在此表示最强烈的抗议:你们在战争中使用这种对平民不加区分的,破坏性和残忍性远远胜过以往任何武器的炸弹,是对人类文明的严重犯罪!美国政府在此以自己和全人类以及人类文明的名义,予以最强烈的谴责,同时严正要求这些赤色分子必须永远停止使用这种非人道的武器”
阅读着华盛顿邮报上,罗斯福总统发表的这一则义正词严的声明,金奇娜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这群美帝国主义分子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眼下距离他们将印第安人部落一个个屠杀灭族,用印第安人的大腿皮肤做长筒靴,把印第安妇女和儿童架到火堆上活烤的时光,好像还不到七十年吧!”
“美国人不是一向都这样吗?就算是在咱们那会儿也同样如此。”王秋撇了撇嘴,“他们坚信自己是上帝的选民,是唯一的例外,他们坚信世界的命运要由他们来决定,坚信只有自己是永远正确的。他们倾向于推行强权主义。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为所欲为:一会儿对这个、一会儿对那个主权国家动武,以‘要么与美国站在一起,要么成为美国的敌人’为原则构建同盟。为了给自己的侵略加上合法性的幌子,他们从国际组织中挑选需要的决议,要是找不到,那就管它什么联合国大会还是安理会,一概忽略”
“还有更离谱的呢!国际联盟秘书长,法国人约瑟?艾冯诺在上周倡议召开国联会议,就调停远东战争和限制核子武器使用的问题进行讨论。此举
不但得到了英法等国的支持,并且得到了北平汪精卫政府和武汉蒋介石政府的热烈响应怎么感觉很像是一群老鼠开会讨论某只猫儿应该如何束手就擒?”
林深河少校翻阅着一张法语报纸,皱眉说道,“希望这边的党中央不要被国联给忽悠了才好。”
“这个就我所知道的情况,应该还没有吧!”胡德兴总政委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揉着眼睛说道,“倒是宋庆龄女士来找我说了几次,认为对平民使用核武器有伤天和她还试图串联鲁迅先生,一起向我们上书请愿停止使用核武器——幸好我提前就把鲁迅给安抚住了,否则还真有点麻烦。”
“哦?还有这事?不过倒是很符合国母的作风。”王秋说道,“但你又是怎么安抚鲁迅的?”
“很简单,就是答应鲁迅先生,不把他少年之时留学过的仙台列入核打击名单”胡德兴打了个哈欠,“反正按照我们跟苏联的初步协议,也得留给他们一个基本完好的不冻港来着”<!--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