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顾顺章亲自带人到香港,抓获了中-共-政-治-局-常委蔡和森,将其引渡到广州后杀害;
到了1933年,陈赓在上海治好腿伤即将返回苏区前夕,也在上海落入了顾顺章布下的罗网。只因陈赓早年对蒋介石有救命之恩,在宋庆龄等各界人士营救之下,蒋介石对其“特赦”,他才逃过一劫。
总之,顾顺章可以说是中.共地下党的克星——他叛变后,那些曾经与他相熟的人,在上海完全待不下去。因为顾顺章已经对他们的思维方式、生活习惯、活动规律、伪装技巧了如指掌,任凭你再怎么擅长地下工作也是无用。最后甚至逼得整个中央局都走投无路,不得不迁移出上海,逃亡江西苏区。以至于整个长征期间,我党都跟共-产国际几乎断绝了联系。
鉴于上述功绩,顾顺章一度颇受陈立夫的重用。但问题是,顾顺章看不起自己的顶头上司徐恩曾,并对其十分不满,暗中吃里扒外,同另一位特务头子戴笠勾勾搭搭;还到处发牢骚说什么国民党、共-产-党都有缺陷,要自己组建一个新的政治团体这些都是被蒋介石讨厌的,更是被徐恩曾根本不能容忍的。
于是,徐恩曾就以顾顺章组建第三党的罪名,在1934年10月将其逮捕。起先是囚于南京监狱,之后又转押到苏州反省院。更惨的是,因为顾顺章在特务中名气甚大,传说其不仅精通化装术、魔术,而且会催眠术,甚至“土遁术”。为此,国民党特务特意给他穿了琵琶骨,以镇其邪术,防其逃跑。
按照原本的历史,顾顺章将在牢房里受尽折磨,最终在明年夏天以“共.谍”的罪名被处决——由此可见,叛徒的最终下场多半是里外不是人。哪怕你给敌人立下如此大功,到头来依然还是共.谍
当然,在眼下这会儿,顾顺章还没有变成一具尸体,但也已经被铁链穿了琵琶骨,蓬头垢面、血肉模糊王秋原本还想提审一下他,好查清若干历史谜团,谁知提出来一看,这家伙居然已经被割了舌头
“唉,这家伙就交给方志敏处置吧!”王秋叹息道,“相信会有很多同-志想要报仇的”
除了同-志和叛徒之外,苏州反省院里还关着不少各式各样的奇葩。其中包括被诬陷成“红色资本家”的上海滩大亨,被黄埔嫡系给扣上了“通匪”罪名吞并掉部队的杂牌军将领,因为主张简体字而被老学究们诬告成“赤色分子”的乡村语文教师还有因为“思想赤化”而被投入监狱的国民政府中央监狱长胡逸民——可怜他前脚刚刚巡视过江浙各地监狱的卫生状况,后脚就被丢进了牢房里亲自“体验生活”
而最最奇葩的,则莫过于一位自称是从藏区来上海云游的“红色活佛”——这个名叫格桑仁波切的家伙,不知怎么地在上海跟蓝衣社的人起了冲突,结果被扣上了“赤-匪”的帽子丢进苏州反省院,成了一名让人哭笑不得的“红色活佛”由于特务们都知道他为啥被关进来,所以倒也没怎么为难他。谁知格桑仁波切这家伙居然破罐子破摔,真的在监狱里跟地下党员们探讨起共-产-主义,还琢磨出了一项成果
眼下,这个依然身穿囚服的“红色活佛”,就捧着他精心编撰的共-产心经,高声念诵着向王秋献宝:“为人民服务即菩萨行,南无共-产陀佛
;故知共-产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产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共-产-主义者,斯乃马列之密藏,诸党之法宝。一句之内,包法界之无边;一毫之中,置刹土而非隘。马恩列菩萨,行阶级斗争多时,照见共-产之光,度一切工农一切党员,行深共-产波罗蜜多时,心无私念,无私念故,无有财产,远离经济纠纷,究竟和谐。
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有产、若无产、若自愿、若非自愿;我皆令入无馀共-产而灭度之心无集体,无集体故,无有进步。远离阶级理想,究竟反-动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马恩不负卿
天下善男信女,执珠诵念,善哉善哉南无共-产陀佛。”
“好了好了,这位大师,请您别再念了,我听着头疼”
王秋苦笑着阻止了格桑仁波切的念诵,“嗯,以您的佛学水平,应该是足以担当本地苏维埃政府的宗教办副主任了,我可以给你向方志敏写一封推荐信,不知大师是否愿意屈就?”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这个疯疯癫癫的奇葩活佛,王秋又揉了揉青筋乱跳的额头,这才掏出无线电对讲机,开始处理在这个夜晚最紧迫的任务,“丝丝——是马彤吗?请问一下方志敏,他们的告全国人民书写好了没有?呃?还在修改错别字?让他们快一点,争取在天亮的时候就能开播”<!--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