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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山河空念远(下)(2/2)

“是。”跟在暗处的暗卫立刻前往她的寝殿,不出片刻,便已把披风取来。

白顾倾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却还是觉得冷,只有一闭上眼,脑海里便是那人临死前那个凄绝的笑。

“他在哪里?”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还请陛下恕罪,属下和葬青自作主张,将公子的尸身放置在了暗室的冰棺里。”葬红跪下,垂首道。

“起吧,你们做得很好。”白顾倾摆摆手,想去暗室看看,却在快要走到的那一刻顿住,而后转身离去,背影寂寥至极。

是她亲手将他送上了死路,来看看他又能怎样,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一副铁石心肠的女皇陛下不应该有软肋,也不会有软肋。

葬红跟在她身后,想着那个清风霁月般的男子,终是无奈一叹。她与葬青跟在白顾倾身边多年,她们早就看出来了陛下对公子的与众不同,若非如此,皇夫也不会起了杀他之念。只可惜啊,当局者迷。

御明历二百四十七年,太尉意欲谋反未成,满门抄斩,皇夫受到牵连,被打入冷宫,同年五月,皇夫当年陷害沈玉言侧君一事东窗事发,女皇震怒,为沈玉言平反,并追封其为皇夫。六月,在外求学的皇长女白洛歌被召回,公然拒绝受封皇太女。次年九月,女皇册封二皇女为皇太女。

御明历二百四十九年十月,女皇旧疾复发,册封皇长女白洛歌为摄政王,禅位于皇太女。

早春时节,残雪未消,白顾倾怀中抱着汤炉,看着窗外红梅,恍然间,似看到有素衣少年撑天青雨伞向她走来,眼角泪痣艳比朱砂。

她向他伸出手,喃喃道:“你回来了啊……”

谁人怀中汤炉落地,打破一室寂静。

御明历二百五十一年正月,一代女皇白顾倾驾崩,时年四十九岁。

番外 他们都忘却的故事

御明历两百一十年,冬,祁凤国郁苍山附近。

一队马车从远处驶来,有流民挡住了行路,马车上的人抱着怀中粉雕玉琢的男童走下马车来,见他们架了一口锅,旁边有个绑得结结实实的瘦弱女孩,她口中被塞了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声,看见有人到来,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他们,又开始了疯狂挣扎。

中年男子无动于衷,只是怀中男孩却于心不忍,扯扯他的袖子,“师父,我们救救她吧。”

见他眼底的天真无邪,谭郁实在不忍心拒绝,只能妥协,他走到饿得那群眼睛里都泛着狼光的流民面前,开口道:“我用一袋粮食同你们换那个女孩可好?”

他们自是再乐意不过,若非世道所迫,谁会吃得下人肉啊。

谭郁走到女孩身边,将男童放下,吩咐他给女孩解绑,自己又走到马车旁,让下人拿粮食过来。

而这边,男童已经拿下了女孩口中的破布,正费劲儿的解着她身上的绳子。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见她故作冷静的表面下深藏的害怕,出声安慰道。

他软软的嗓音似有什么奇异的魔力,她竟然平静了下来。

终于,绳子被解开了,女孩重获自由。男童将她扶起来,领着她走回他们的马车。

女孩虽然没有完全放下防备,但还是向谭郁道了谢。

“谢过先生相救。”嗓音稚嫩,但其中的感谢倒是真心实意。

谭郁摆摆手,“要谢就谢我家小徒弟吧,要不是他,我才不会多管闲事。”

女孩看向男童,粉雕玉琢般的男童朝她羞涩一笑,左眼眼角处红色泪痣艳如朱砂,勾人心

魄。

以至于很多年后,已经成为御明国尊贵的皇长女殿下的女孩,忘记了很多事,却依旧记得那颗泪痣,所以那年与那人初见时,她才会起了将他养在身边的冲动。

只是他们谁都不知道,他们真正初见那年,她八岁,他五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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