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听到了他最后这一句话,愤怒地回道:“我已将自己医好了!”是吗?我早上见到月生时还在自我怀疑,但现在,我自欺欺人的坚定。
我从怀中掏出那只瓷瓶重重地敲在桌上。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不、是、你!”
“是吗?”小倌的眼神骤然间变得很冷,他上前一步,俯身,低头,抬起我的下巴,噙住我的唇。他舌尖霸道地撬开我紧闭的唇瓣,探入我的口腔,搅动着,舔舐着。我挣扎,咬上他的唇舌,他也不松口,只是吻得更深。他身上的气息灌进我的鼻腔,和女人身上的味道完全不同,让我心神为之荡漾。他的吻如此缠绵,或深或浅,吞噬着我的呼吸,让我竟不由得流连。他坐上了我的大腿,他的双腿夹着我的腰,他的手伸向我****,隔着衣物摩挲着那处。那种感觉,我从未有过,他像是唤醒了体内沉睡着压抑着的原始野兽。
我的呼吸瞬间迷乱,这才是动情,这才是我的**之所在。和虹玉那蜻蜓点水似的吻和紧张的微微心跳加速都不是。
“停、停……下!”我奋力别开头逃离他的吻,却又立刻被他控制住,这短暂的间隙只够我说出这含混不清的两个字。这里是正堂,边上都是人,他们会怎么看我?
他手上的动作变本加厉,观察这我的反应,调整着力道,爱抚着,揉蹭着,诱惑着。我受不了了,我的呼吸渐渐变成粗喘,额上已出了一层的细密汗珠。我讨厌这种屈居人下,被人侵犯的感觉,我吻着他的唇,探出了舌尖回应起他,反攻着,夺占主动的地位。我想翻身将这个小倌压在我身下,我想扯掉他身上的衣物,我要让他知道,小倌才是该被人骑的角色。 那一瞬间的念头让我觉得惊恐,我怎么会做此想呢?
“你若已不是断袖了,现在又怎会如此?”他离开我的唇,在我耳边道。他手抚摸之处,已经变得坚硬而滚烫,我咬住自己的下唇,胸膛起伏着,说不出话。但很快也无需我说什么了。
小倌松开我,我看见虹玉站在不远处,她近乎绝望地尖叫着:“许承棣!”然后,她掩着嘴,肩膀颤抖地跑开了。
我怔怔地坐在那里——我刚刚都干了些什么?小倌早就算准了时间,他就是要让虹玉看见。
小倌转身看虹玉离开的方向,他脸不红,气不喘,平静得像刚才的热切从未发生过,他淡淡道:“长痛不如短痛。”
我发了狠地抄起桌上的药瓶打开就把那药丸往嘴里倒。小倌一把从我手中夺过那瓷瓶,往地上重重一砸——“啪嗒”瓷瓶碎了,乌黑的药丸滚了一地。
“你还要吃这种无用的东西做什么?”
我看着滚落一地的药丸,对他嘶吼着,我想我当时一定红了眼眶:“我不会变成你!一个乱搞、恶心的死断袖!”
小倌道:“那是他们眼中的我们,从来不是真正的我们!我们无罪也无病!”
“哈。可人就是活在旁人眼中的啊。”我扬天而笑,可一弯起眼角,眼眶中再剩不下心里的苦,两行泪水就这么滚落了下来。
我抬袖,使劲抹了泪,推搡开围观的人群,奔出红袖坊。
黄昏,又是没有晚霞的日子,夕阳被层云压着,绝望地沉下地平线。太阳渐渐窒息,渐渐死亡,黯淡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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