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美丽少女,面若桃花,腰似杨柳,直直往左童川身前钻:“你好久不来,奴家都想你了!”
我见状结巴着对他道:“你……这是带我们来……青楼了?”
月升更是已惊得说不出话来,直往后拽我的袖子,那一瞬他看向左童川的眼神都变了。
童川看着我和月升那副差点没各自手里那一串念珠,见个姑娘就喊:“女施主请自重。”的局促张惶,不禁失笑出声:“都是清水馆子!姐儿、妹妹只卖艺不卖身的。”
“公子!”那粉衣姑娘拽着左童川的袖子就撒着娇把他往里牵。
我指着那姑娘道:“这……这就是清水馆子!”
那姑娘听我如此不解风情的言论,立刻柳眉一蹙,眼风狠狠向我剜过来,我只得立刻禁了声,唯唯诺诺低下头去。
童川把袖子从那姑娘手中抽出来,面容也是有些局促,他挠着头道:“我从前白天来时,不是这样的。你们信我。莫非,在诸君眼中,我是个风流胚子啊?”
我跟月升胡乱摇着头,看着四周雕梁画栋,仍是跟进了猫窝的两只小老鼠似的。
“我爹要是知道我来这种地方,非得抽死我啊。”我悄悄对月升道。
谁知童川听见了,回头拿眼角瞥了我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就算是荤馆子,我也十六了!”
月升道:“我看天晚了,家父能同意我出来已是勉强,我现在再不回去,怕是要让他担心了。”
我闻言顿觉扫兴,道:“月升,你可不能丢下我。你要是我兄弟,怎么招也得跟我混到底吧!”
月升起先尚有些犹豫,但一见我搬出兄弟情分这四字来,立刻点了头。
童川转对那姑娘道:“粉蝶儿,今天可是虹玉姐姐的诗会?”
姑娘点头称是。
童川塞过去一锭碎银子,道:“这几个都我兄弟,共三个人,挑桌最好的位子。”他自然是听见我们刚才的对话的,回头对我们道:“别以为我有多龌龊,我是来带你们看诗会的!虹玉姑娘的诗会,精彩得比戏都好看。”
童川言罢,跟大爷似的就往里走,我和月升唯唯诺诺地跟在他后头,像是被童川这个山大王绑架进了总舵的人质,好似等着我们的不是红袖添香,而是洪水猛兽、九死一生。
重重叠叠的烛火灯影辉映金盏玉樽,勾勒着纸醉金迷。一只巨大的十二面雕花杉木走马灯自楼顶垂下,变换着十二美人图,或喜或嗔,或舞或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放眼望去,最醒目是厅堂正中间一方十五尺红台——上搁一张美人榻,一红衣姑娘半躺在那美人榻上。四面八方摆着不下五十张八仙桌,坐满了衣着光鲜的贵公子、书香客。
原来这虹玉姐姐的排场这么大!我看得眼睛都直了。月升就在边上拉了拉我的手。
“注意点。咱又不是寻花问柳客。”他悄悄在我耳边道,好家伙,他果然不信童川这“诗会”的说辞。
粉蝶姑娘直直将我们三人领到离虹玉姑娘最近的那一张桌子前——我去,左童川对这地方是有多熟悉。我一想到这家伙还在追求我姐,心下一阵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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