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简竞世有点焦头烂额,他没料到想帮助樊吴查出当年樊星宇死亡的真相,却要从自己家查起。怪不得三年来他毫无头绪,他再努力也只是能使用启明阁的一部分蛛网,想查他老爹,实在太难了。要查启明阁内部,更是连个头绪都没有。
不出三日,芳涟漪就医好了姬舞的毒伤。将养两日之后,姬墨就带着弟弟前来与众人辞行。
姬舞对着简单面露不舍,却强颜欢笑:“多谢你,照,照顾我三年。这次,我是,真的,要回家了。”
简单看到姬舞恢复如初的面色,感到欣慰大过遗憾:“终于把你完整的送回你哥手里,我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以后真的互不牵扯。但我害你坠崖中毒的事情,可以另算,欠下你的,你可以随时来讨。”
姬舞笑了笑,他心里明白,他对简单来说始终不是种责任,就是种负担,而哪种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又摇摇头:“你不欠,欠我什么,以后,你我,两清了。”
简单听了这话,这回心里是怎么都豁达不了了,“啧”一声:“说了要还就会兑现,不用你来施舍我。”
姬舞只当他耍小孩子脾气,无奈点头:“好,好。你说,听你的。”
姬墨始终站在一边,冷漠的看二人欠来欠去的,他不关心自己这个“无可救药”的老好人弟弟怎么想,反正他的账本上已经为简单记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黎御天最终忍不住,还是扭扭捏捏走到姬墨面前,送了一句:“那个,祝你们一路平安。”
姬墨冷哼一声:“何必摆这么一张苦瓜脸,难道你们早晚不是要回济北?”
“哈哈,也是。”黎御天笑得有些勉强,“不过最早也要到夏天了,到时候再去毫厘屋相聚。”
姬墨并未察觉黎御天的异常,只觉得这人今日格外矫情,很不耐烦的“嗯。”了一声,再无他话。
简竞世适时上前一步,对着姬家兄弟拱手道:“此去济北城路途遥远,还望姬兄二人多保重。”
“多谢。”
再度拱手相别,二人带着家族护卫,终是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随后简竞世一行人也未在吴莱镇多做停留,而是日夜兼程,返回了多情谷。
同时送信的暗蛛带来了一则奇怪的传闻,简竞世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奔去了樊吴的房间。
正值冬夜,樊吴药浴过后刚换上就寝的里衣,头发都还未擦干......简竞世闯进来的时候,没想到会看到这副场景,瞪直了双眼,半天都没想起来要说什么。
樊吴倒是相当镇定的顺手取了一方帕子来,耐心的擦起了头发。
看到这个举动,简竞世仿佛才回魂,他拿起挂在一旁的另一方巾帕,非常自然的站在了樊吴身后:“我来帮你。”
樊吴没有拒绝,他现在身体刚恢复,不宜沾染风寒。
抬手擦了一会,樊吴就觉得手臂有些酸,应是今日练剑又练狠了。简竞世哪里看不出来,那人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他随即把樊吴手中的帕子夺了过来,拉人坐到床边,干脆将人按到自己身侧,泼墨般的湿发正好在简竞世身边散了开来,方便简竞世认真细致的擦拭。
樊吴有些惬意的闭了眼,仿佛那一夜过去之后,他就不愿再同简竞世客气疏离了,当下如此亲密的事也做得信手拈来。
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你不怕把你衣衫蹭湿了?”
简竞世极其喜欢他此刻依赖自己的模样,心蒙了猪油般回道:“没事,我火力壮,一会就能靠身体烘干。”
樊吴嗤笑一声,随他去了:“那么简少爷,你这大半夜的,急急忙忙来找我,所为何事?”
简竞世这才想起此次来的目的,脸一红,手上活计不停,将传闻娓娓道来:“今日我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说是最近京城出了几桩案子。”
“案子?偌大京城,一年没有几千也有成百吧?”樊吴懒懒道。
“如果是普通的案子当然不会引人注意,只不过这几起案子看似平凡,却有着共通之处。”简竞世解释道。
樊吴不由问:“有何共通点?”
简竞世认真道:“死因和案发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