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泓缓身逼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怒极,冷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诅咒本王的孩子?是不是本王宠你,倒把你宠的不知斤两了。”
含月艰难的跪起身,泪泉夺眶,朱唇距离的颤抖着:“王爷,妾身冤枉啊!妾身并无此心啊。”
说着,玉手想扑上前去,却又被顾青泓毫不留情一脚踢开。
含月烧蓝嵌玉的朱红护甲划过顾青泓宝蓝色缂丝暗金薄纹的长袍,“嘶啦”一声。护甲勾过长袍,生生折断两节。
顾青泓嫌弃的瞪了一眼,坐回位置上,怒道:“你无此心?哪本王倒想问问你,你诅咒本王的儿子,贬低柳格格,何意啊?”
“妾身从未有诅咒之心,妾身只是一心为王爷着想啊。”她极力辩白,绝美的脸庞因为刚刚不经意间间被珍珠流苏狠狠打了了一下,另一侧脸颊也泛上了一横红肿。
桑榆看着她这个样子,都不禁佩服,这样的女子,即便是落魄不堪,依旧是那样勾人心魄,百媚千娇。
顾青泓冷哼一声:“你无此意?”
“是!妾身绝无此意!”含月咬牙回道。
可是她的话非但没有让顾青泓信服,反而又换来了顾青泓的一个巴掌,惊呼一声,她跌坐在地,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脸。
“你没有此意,那秋庭院诅咒本王是为何以意?你诅咒本王的儿子,是不是一同在诅咒本王?瞧不起本王?”顾青泓暴怒道。
顾青泓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她立即醒悟过来,哭的梨花带雨,哆哆嗦嗦的:“王爷,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错了。”
桑榆冷眼看着含月,一时有些不忍心,伏身下跪求情道:“王爷,月格格也是一时娇纵矢口,还请王爷息怒。”
顾青泓看向桑榆,眼神中多了些柔情,温和道:“这样的贱妇,你何必为她求情,你自己问问她,诅咒本王,诅咒本王的儿子,是不是对本王不满。”
说罢,桑榆也不好说什么,又退回了位置上。
顾青泓微微俯身,又道:“?既然你这般不识抬举,那本王也明明白白告诉你,就算柳氏如何低贱,柳氏腹中的胎儿也你尊贵千倍百倍,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诅咒本王的儿子。”
含月惊恐的看着他,此时的含月早已泣不成声,哭了面脸泪花。
她恨恨的盯着顾青泓,从前她在家中如何被父母宠爱,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是,你是父皇赐给本王的,可那又如何,你以为你是谁啊,公然在王府造反,仗着是父皇所赐的缘故,你就敢这般放肆?你到底是听命皇阿玛的还是听命本王的。”他又道。
此话一出,含月和嘉绾心头一惊,心中蔓延开的慌张和恐惧。
嘉绾微微侧身,眼角的余光瞥见顾青泓那张怒色满满的寒面,骤然一愣,这个男人是不是洞察到了什么,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青泓,如铁面判官一般。
想到这,嘉绾故作镇定的端起茶水饮冷一口,心中的不安与恐惧,似乎被茶水冲淡了些。
窗外的玉兰花影映在湖碧窗纱上,风移影动,花枝姗姗,欹然生姿。
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比方才的暴怒惊呼还要恐怖。
惊汗夹杂着汗水顺着含月的额头,缓缓滴下,落入地毯之中,消逝不见。
“王爷,妾身带你是一片真心的,从未对王爷有过二心啊。”
顾青泓眸光冰冷,带着一丝凌厉,直直逼着含月,冷然起唇:“完颜氏含月,你给本王记着,不管你从前是何等娇贵,既然嫁与本王为妾,就有本本份份,不要倚仗父皇的身份,节外生枝,本王,最厌弃的就是二心的人了。”
二心两个字,说的极有分量,似乎是说给殿中每个人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