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微臣倒是有一个办法”陈太医道。
“什么办法快说”陈太医的话又从新让桑榆让起了希望。
“胎儿瘦弱瘦弱难产,大多是母体营养过足,无法被胎儿吸收导致的,这种事也是很常见的,只要微臣施针走位,结合麽麽帮忙摸正胎位,也可将胎儿强行产下,只是此方法过于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一尸两命”陈太医胆怯道,这样的方法,若是没有主子允许,他是万万不敢擅自做主的。
桑榆微微入神,此时的抉择,不似往常,若是不施针,必然是要一尸两命的,可若是施针,也有可能一尸两命,倒时候这个罪责自然要自己担着。
“陈太医,动手吧,”桑榆无力再想那么多了,动手了,至少还有一半的希望。
说罢,闭目眼神,今夜之事,是她入潜邸以来,最烦心的一次了。
樱脂看着桑榆这般的担忧心烦,她也是非常心疼的,忙上前安慰道:“姐姐不必太担心,孕妇生产哪有那么容易,且有太医照看着,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樱脂的话又传给了桑榆一丝希望与支撑。
其实抚醉如何,她都不当心,她担心的是孩子,王爷极其重视,若是孩子有事,王爷一定会很痛心。
“切记,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孩子。”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陈太医得了旨意,同麽麽入了产房,眼下情况危急,刻不容缓,即刻开始施针走位。
此时的抚醉早已没了力气叫喊,连施针也无动于衷了,一针针下去,麽麽心一狠,用力摸正胎位。
随着抚醉痛苦惊呼,胎儿终于顺利落地。
眼看着胎儿落地,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产房外的桑榆知道胎儿顺利产下了,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可还未缓过劲,里屋的麽麽又次惊呼,接着几名侍女一同惊呼出声。
桑榆的心再次提道了嗓子眼,双目死死盯着屋阁的纱帐,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麽麽包裹好胎儿,便出了产房,随行的还有两个太医,几名侍女留下照顾刚刚生产完的抚醉。
麽麽太医纷纷跪在了桑榆前头,桑榆坐在位子上,一眼扫过襁褓之中的胎儿,仅仅是一眼,她整个人猛然一震,倒抽了两口冷气。
身侧的樱脂同样也瞧见了襁褓中的孩子,脸色不比桑榆好多少。
桑榆惘然一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瘦弱的胎儿,是个男胎,瘦的几乎皮包骨了,就这样安静的躺在襁褓之中,不哭不闹…,等等,不哭不闹……
自古胎儿铲下,哪有不哭闹的,难道是这个孩子……
她不敢往下想,强搀着樱脂作依靠,又往前瞧了两眼胎儿,终于,脚下一软,跌坐在了位子上。
“榆福晋,节哀啊”麽麽太医同时道。
“怎么会这样”她厉声问道。
麽麽怯生生的不敢开口说话,唯有医术颇高的陈太医道:“回禀福晋,微臣施针强行产胎,必然是有很大风险的,孩子是万万保不住了。”
桑榆呆坐在位子上,沉思片刻,又道:“那…柳格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