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拾先是吐槽了一通这大半个月的旅途,大骂徐烨焾没有同理心,接着毫不顾忌坐在旁边的徐淅衍,又写了半篇他大哥如何对自己不好,不让他休息云云。写罢还抢过了一旁的信封亲手将信装好,生怕徐淅衍毁了他那半页吐槽。
徐淅衍无奈,索性转移了话题,“不愧是练过的,字写得确实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练过字?”,花朝拾一脸警惕,丝毫不记得自己早晨睡迷糊时说过的话了。
徐淅衍又是一阵无语,颇有种不知怎么对付这人的挫败感。花朝拾却愤愤开口道:“你是不是派人调查我了?哼,我也记得你小时候的事,你别得意!有一次,我三姐想看你的佩刀,你不肯,还将我三姐惹哭了,当时你急得团团转,脸红到了脖子根,生怕被徐将军知道了受罚,还叫我帮你保密,你不会忘了吧?”
徐淅衍没想到自己无意的一句话能引出来这么多事,当下发愁地揉了揉眉心,装作没听到般叫门外的士兵进来,将书信寄给徐烨焾。
这五年来,江初好已经将郦国宫中的势力摸了个大概,甚至还通过三皇子凤珉以及锦锦公主搭上了皇后这根线。他当然不会掉以轻心地将自己的命运托付给别人掌控,说白了,彼此都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凤珉看中的是江初好背后旌河卫的力量,而江初好则想倚靠皇后解决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真要说起来,大概只有凤锦锦是个蠢的,这五年来只长个子不长脑子,今日又是一大早便跑到鄞水阁来闹。
“江初好,快出来!今日北荒族来进贡,咱们快去挑些好玩意儿来!”,凤锦锦进不去大门,就隔着门口的侍卫冲院子里大喊。
江初好嫌她吵闹,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出来。
这五年来江初好猛蹿了个子,眉眼也长开了,只是那双褐瞳,越发如清泉淌过般不染尘埃,剔透得一眼见底。
他捏着把玉骨的扇子去戳门口翘首以盼的少女的额头,“凤锦锦,你是郦国的大公主,不是街边卖菜的妇人,这样扯着嗓子叫嚷,你不怕丢脸可以,但能否别在我的院子外撒泼?”
凤锦锦早已习惯了江初好愈来愈毒舌的嘲讽,当做没听见般上前扯他的袖子,“你可真没意思,咱们还是快点儿去吧,晚了好东西要被别人挑走了。”
江初好轻飘飘地避开她的手,抱臂道:“那你可真是说笑了,看中哪个还不是锦锦公主一句话的事儿?”
凤锦锦忍不住了,怒道:“江初好!我好心好意来找你玩,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江初好吐了吐舌头,懒洋洋地转着手中的玉骨扇向前走去。
“喂,你去哪儿?等等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