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笑笑,“你真可怜。”
他立刻就变了脸色,似乎恨不得现在就要我魂飞魄散,“你是皇子怎么样,做了天帝又怎么样?你的父亲和母亲,都是那么厌弃你,恨不得你根本没有没有存在过。”我绕着他转了几圈,“你费尽心思,让原齐帮着你剜我的心,你是救活了你的母亲,可她愿意看你一眼吗?她还是那样恨你,恨你让她活过来,重新忍受这无穷无尽的痛苦。”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俊秀的五官都有些变形。
“你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我轻轻摇头。
他果然伸手捏住我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他一直盯着我,似乎准备用目光杀死我,但真可惜,他的眼睛不是□□,里面射不出利箭。
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就颤抖着手后退了好几步,“你……你!”他捏着自己的喉咙,似乎是呼吸困难。
我徐徐的拿出那条手绢,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碧珠特意为我做的,因为我无法休息法术,这手帕在药水里浸泡过,只要稍微沾沾,就能透皮入骨,当然了,它不会伤到我自己。只是昨天走的匆忙,落在了魔界。我倒是真希望这帕子上浸的是毒药,但真可惜,它不是毒药,而且就算它是毒药,墨澜也不会被杀死在这里。
“天帝陛下,是否觉得浑身都疼的厉害呢?”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他竟然半跪了下去,“不过也没什么,女子小产的时候,要比这痛上千万倍,你六皇嫂的坟墓就在这里,天帝陛下在这里呆着,就算是祭拜了。”
这毒药叫忘忧。
阿遥精通医术,碧珠精通制毒之术,但是许多年来,她只爱做这一种毒药,有时阿遥有口无心的问起,碧珠就淡淡一笑,“这是他教我的。”这个他究竟是谁,我无从得知,但忘忧的确是种极妙的毒药。
中毒后全身如受万虫啃咬,浑身脱力且心神涣散,最妙的是,这毒药不伤身子,我以前倒是用它撬开过一些人的嘴,毕竟神志不清的时候,最容易问出些实情。
墨澜仍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他伸手捉住我的裙角,神情茫然,嘴里喃喃着,“母亲,别抛下我。”
我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语气轻柔“你的母亲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会恨你,还有你的父亲。”然后慢慢掰开他的手,将他掼在地上。他挣扎着还要来拽我,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我将他踹开,站在远一些的地方。心里终于有些奇怪,今天来这里,也只是临时起意,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