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入眼的便是陌生的场景。
我撑起手想坐起来,却发现双手酸软无力,五脏六腑仿若烈火焚烧。我只得又跌回床榻上,举目打量,这里应该是间客栈,自己是被送回了墨澜所在的客栈,只是是谁把我送回来的?是原齐吗?
原齐。
我垂眸,那玉观音为何会使我无法动作?那子九重天上被贬下来的恶鬼明明是要杀我的,为何又停下了?
原齐绝不会害我,那玉佩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我叹口气,除了墨澜,谁还能再我毫无知觉时下手?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他不止是讨厌我,简直是恨我恨到要我死。
“呦,竟然还没死?”墨澜倚在门上,一派风流恣意。
“沾了九殿下的福气。”我盯着他。
他移开目光,“送死的蠢货。”
“殿下在玉佩里动了手脚,不就是要我死吗,如今又何必要救我?”能感受到身体里有极纯的仙气流动。未等他开口,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看来我若是死了,您也不好与魔君交差。”
墨澜略显惊讶,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在玉佩里动了手脚,而不是送你玉佩的人要害你?”
“他不会。”我回答的斩钉截铁,先不论我与原齐的情分,他就是要害我,也不会选这么蠢的办法。
“是么?”他别有深意的朝着窗杦的方向看了一眼,“知人知面不知心。”
“殿下不必以你的小肚鸡肠猜忌别人,”我反唇相讥,“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要我死,他也会护着我。”
“放肆!”他厉声呵斥,阴骘的剜了我一眼,“本座虽不会杀你,可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我放声大笑,扯得胸腔都痛了起来,“让我猜猜,殿下如此恨我,是否为了我的亲生母亲?不对,应该这么说,我的母亲是否与先天后的病逝有关?”
墨澜扭头死死地盯着我,那双风姿潋滟的眼里又惊又怒,他紧紧抿着唇,整个人就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他瞬间移到床前,掐住我的脖子,一字一顿,“你若再敢出言不逊,本座便揭了你这张面皮。”
我原本是三分试探七分戏谑,但如今却是认真起来。
我把手覆在他那双骨节微微泛白的手上,笑吟吟的道,“不过是个玩笑,殿下何必这样动怒,我都要以为,方才的那几句话是真的了。”
他冷哼一声,甩开了手,“若是再让本殿下听见这样的玩笑话,便拧下你的脑袋。”
“殿下又是要揭我的脸皮,有是要拧我的脑袋,只可惜我这脖子上只有一颗头颅。”我摸摸有些痛的脖子。
“本殿下若想让你死一千次,就有办法让你活过来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墨澜目光冷凝,“你办事不力,急功近利,既然有了消息,便该先通知本座,如今打草惊蛇,再想捉拿便是难上添难。”他唇边又泛起一丝恶劣的笑意,“本座已向父王递交了奏折,将你的罪状悉数呈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冷冷瞥他一眼,我倒是不怕被治罪,只是再想见孟婆姐姐便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