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啊。”

“你没在看地面？”

“我，我，我是在用意念抬头。”

一声轻笑。

好诡异，好像下一秒就要人头落地一样，阴森可怖。我现在应该跑啊我在等他用十大酷刑逼供吗！这不是我让不让着他的问题了……

我特想回家找我妈，问我妈为什么他非得让我看他。他眼睛那么漂亮，皮肤又那么白，嘴巴跟染了西瓜汁似的让人垂涎欲滴……

“就是，靠这么近，我看你肯定会斗鸡的啊。我怕抬头跟你鼻子撞车。你说我鼻子没你那么高，塌了我咋办啊。还有你肯定在瞪我——虽然我不知道我哪里让你生气了。你要是盯着我我会疯。”

“我让你走了吗？”

怎么又绕回来了。

我扬起脖子，眼睛不敢眨一下，“这个问题你刚刚问过了你不要没完没了的问我了。我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啊这你也不满意那你也不满意。我干嘛要往枪口上撞你说啊！”

他看着我，不言语。

“我——”我缩缩脖子，斟酌半天，又小心地开口，“我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您指教指教？”

好歹也给点提示啊……

“你闹什么别扭？”他问。

“谁跟谁闹别扭啊，你怎么这么会恶人先告状。我都给你道歉了啊，不管什么我都做错了还不行——”

“为什么要道歉，”他打断我，“你知道你自己对不起什么吗？”

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还不行吗……”我声音越来越小，不知怎么就是好心虚啊。他越这样我越想不起来，越想不起来就越觉得自己做了惊天错事。

“你什么行为？”

“嗯，我……”别来了啊我词穷了马上就要招架不住了。他能先离我远一点吗？让我先得空思考一下好不好。

他沉声，呵笑，“你怎么老是让人生气。”

“我没有惹你生气啊。不是，是没有故意。”我解释道。

“……哦。”

“我错了，对不起，我再次道歉。以后不了，绝对不了。我发誓。”我举起手。

一道寒光射在身。他又“哦。”

我忙收手背后，又哪里不对啊。“你——”

他忽然转过头去，像不想看见我了一样。我愣了一下，终于能喘口气了。兴许是没了视线压迫，我壮胆子拽拽他袖子，问：“是不是因为我耍酒疯了啊？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了。但是我一点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家的了，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啊还是——”

“笨死了。”

“啊？”

“白痴。”

“骂我干啥。”

“二傻子。”

“什么啊……”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撒泼，一直打我。”他压低了帽子，像突然间有感情了一样质问，“我要跟醉鬼一般见识吗？你现在清醒了，我是不是该找回来？”

“我喝多了居然敢打你？”我不可置信地问。

他睨了我一眼。

“我打你？真的打你？”

难道是平常受他压迫的太厉害所以酒后失控了？

“你觉得我在骗你？”他冷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会质疑你啊！我就想知道，我打你哪里了……”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没觉得哪里有受伤啊。

他拍了下胸口，要瞪穿我。

“啊——？那你有没有事啊？”我会打人那里吗？我明明很爱揍人脸的……

难道醉酒了都不忍心对他下手？

“你觉得我有没有事？”

“啊我，”我想了想说，“要不你打回来吧，就你揍我哪儿都行，反正我不对也是我活该。”

“打回来？”他嗤笑。

“什么啊看不起人。没关系啊，你就随便来吧！反正打不到吐血！”

“那你闭眼睛。”

“好！”他才不会打我呢，顶多弹我一脑瓜崩儿。

“抬头。”

“哦。”

他接着说：“睁眼。”

“天好蓝啊宣染。”

“那就看着。”

“啊？”

“你喜欢吃西瓜？”他问。

“还好啊——呃你问这个——”

听到他笑了一声。“哦，那以后记得，”他伸手遮了我眼睛，近到耳边说，“多吃一点。”

</p>